“……”荀练之:“是真的。那天出事后,我先联系了你妈妈,紧接着就联系了你导师,帮你请了假。不过这样一来,她好像就知道你那天‘旷工’了。”
陆茴:“……”
“她倒不会说要扣你工资,但以后不可以擅自‘旷工’。”荀练之说,“所幸你家人没有要追责的意思,否则你导师也有口难言。”
陆茴气势微弱地“嗯”了一声。
“所以……我现在是被你半托管了?”
荀练之:“你用词很有新意。”
陆茴:“……”
她仰头看了一眼,见荀练之面无表情,又心虚地收回目光。
到了医院,忙碌了大半天的医生脸臭无比,她扫了一眼陆茴的小腿,毫不手下留情地捏了一把。
陆茴:“嗷!”
荀练之:“……”
医生面色不善:“下地走了?线都还没拆,肿成这样怎么敢落地的。”
荀练之立即看向陆茴。
陆茴疼得背都弓了起来,被那两道目光烫得慌,小声解释:“这……基本都是坐轮椅上的。”
医生根本没听她说话,“噼里啪啦”打着字。
荀练之一手按在陆茴肩上,忙说:“她多数时候坐着轮椅,偶尔会拄拐,今天是因为不小心在实验室摔了一下。”
“实验室?”医生凉飕飕地扫了陆茴一眼,眼镜掉在鼻梁上,眯着眼睛看陆茴的身份信息,“什么两院的高材生,这么没有常识!你缺这半月一月吗?老老实实在家里躺着养伤,一个月后工作学习就能恢复正常,现在你得多柱至少半个月的拐。这是单子,手上的药我也给你开了,去缴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待缴费的过程中,陆茴有些忐忑地侧头,看着搭在轮椅后的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有一种冲动,觉得很想将手搭上去,轻轻地握一下。
她忍住了,两指捏着荀练之的衣袖,轻轻地拽了拽。
荀练之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但陆茴可以打包票,她一定感觉到了。
过了一会,荀练之终于垂眸理她。
陆茴:“对不起。”
荀练之默然良久,定定地看着她:“你和我说这句话做什么。”
陆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荀练之说,她才是那个该说“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