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那猫儿似存心引她,走走停停,不时回头望她有没有落下,它脚步轻巧敏捷,在这守卫森严的吐蕃王子府里竟寻得出一条条鲜少有人的路来,只不过时而要翻过矮墙,时而要钻过狗洞,这对于元桃来说并不算难。
猫儿在一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它纵身一跳轻巧的落在窗边,里面隐隐有光亮。
元桃蹑手蹑脚走到窗边蹲下,贴在墙根下听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女人娇嗔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想来是正媾。和在一起。
元桃轻轻将窗从底下推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里面,里面的女人赤裸着身体,雪白的一双腿。
是冯韵
元桃的心登时提到了喉咙,她努力的想看清那男人的脸,可惜他背着她,她只能看见他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黑黢黢的,左边胳膊上有一条疤,似是被刀砍过。
随着冯韵颤抖的叫声,那男人也感受到了莫大的愉悦,狠狠的压在了榻上,帷幔垂了下来,以至于元桃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大人……”冯韵声音虚弱的道。
“臭婊子”男人抽身,也是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塌上,道:“去拿帕子给我擦擦。”
“诺”冯韵到,撩开帷幔从柜子上取了帕子回去。
“到底还是你的滋味好。”男人品啧着说,看着冯韵给自己擦脏处,忍不住又凑了过去闻她白皙的脖颈。
“别闹”冯韵嗔道。
“闹又怎么了。”他说着,不安分的手又下流了起来。
冯韵喘息连连,身体不禁又软在他的怀里。
“小贱蹄子。”
男人说她,话锋一转,道:“主子安排你的事儿,做的怎么样了?”
“奴正在找,这吐蕃王子府这么大,奴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那东西。”
这话倒也不假,男人感叹:“燕婞被折磨成那副鬼样子,到死都不肯说,要找出来和大海捞针一样,是要费点功夫的。”又道:“这事儿你做得好,主子都记着呢,那东西只要没被那贱人给送出去就肯定还在这府里,总不能自己插着翅膀飞出去。”
男人摸了摸冯韵的脸,说:“不着急,慢慢找,李瑛最后的一颗钉子都被我们拔了,难道还怕找不到吗?”
冯韵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面色凝重:“怕就怕那东西落在达赞手里。”
男人说:“不能,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若在他的手里,一早就摇着尾巴过来讨赏了,那东西定还在这吐蕃王子府里的某处。”嘱咐道:“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李瑛的人已经除掉了,但还是要小心着达赞,东西不能落在他的手里,不然倒是让他制弄住了,他这个左右摇摆不定的墙边草最令人厌恶。”
元桃听着,心中骇然。
正当时她的脚踩到了树枝,只听树枝脆生生的断掉。
“有人!”男人登时警觉,起身披衣就往床边来。
“喵”
那只猫儿跳了进去。
“是猫”冯韵说,松了一口气似的。
元桃也松了一口气,她方才简直血涌到了脑子上。
“这猫儿脖子上挂着和珠子呢”冯韵狐疑道:“这不是野猫?”
她这么一说,男人也注意到了。
“这珠子上有字。”冯韵皱着眉头:“是个婞字。”
……
元桃逃走了,她一路屏气凝神生怕被冯韵或是吐蕃士兵发现,直到回到了刹叶的院子里,她才敢大口的喘气。
好险!
她心道
惊魂未定,差一点命都要没了
她望了眼刹叶的屋子,门紧紧的闭着,想来他今日也是乏了,此刻早已休息,阿捷和阿英也伺候他一起歇下了。
她这么一想心里就愈发踏实了,回到了屋子关好房门脱了外袍钻进被里,准备舒服的睡上一觉,却听。
“你去哪里了?”
声音熟悉,是刹叶。
元桃看着床边站着的刹叶,黑夜里只能隐隐看清他的轮廓,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色的微微卷曲的头发散落在肩上,隐隐的月光将他映衬的更加的冰冷。
“殿……殿下……”她语塞,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她惨了。
“你去哪里了”刹叶问她,声音平静,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