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哥,你呢?”
被点到名的江攸宁先看了眼喻荞,模棱两可地说:“想学计算机,其他的……”他望向她的眼柔了柔,“还没想好。”
其实已经想好了,他想和喻荞一起上大学,就像现在一样。
喻荞一脸愁闷,“我怎么办?”
“荞荞,你急什么,这学期才过去一半,还有下学期呢。慢慢想,实在不行选你最擅长、最喜欢的不就好了。”
聂澄安慰她。
喻荞听进去了,一想也是,先把成绩搞好再说。
正聊着,她忽然听见几声细微的叫声,细细又弱弱。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喻荞打断他们,低下身子寻找。
聂澄仔细听了一耳朵:“好像有,听起来像小狗崽在叫。”
江攸宁一脸茫然,陈池按按他的肩,“没事,几只小狗在叫唤,我们一起找。”看出他的窘迫和迷茫,陈池特地在他耳边重复一遍,以免喻荞发现不对劲。
“好。”江攸宁朝他点头示意。
最后,几人在不远处的一个墙根里发现一个草洞,扒开来,四只刚出生不久的肥崽子圆滚滚躺在一起呜呜呜叫个不停。
“是小狗!”喻荞揉了一把它们肉乎乎的小身体。
四只小狗长得全都不一样,一只浑身灰毛,一只灰白斑点,一只通体发黄,一只全身雪白。
意识到有陌生人,几只小狗崽吓得哇哇大叫。
“好可爱。”聂澄的黑眸里浸了水一样柔。
“应该是被遗弃的。”江攸宁左右环顾,看见旁边还有一个袋子,袋子里有给狗狗喝奶用的奶瓶和奶粉。
陈池随手抓起那只灰毛狗,翻了个身,是个公的,颇为好笑地说:“这狗主人真会挑地方扔。”
“知道学生心软又善良。”
他逗逗灰毛,灰毛的小尾巴立马甩个不停。
喻荞和江攸宁在旁边给狗冲奶粉,一个个喂过去。
喂到小黄时,喻荞说:“把它们放这里要是饿死了或者有坏人怎么办?”
“要不我们一人收养一只?”她提议。
想到什么,她又摇头:“不行,我妈对这种有毛的生物接受度为零。”
喻荞看着乖乖躺在自己胳膊肘里呱唧呱唧喝奶的小崽子,实在没有抵抗力,同情心泛滥成灾。
“我带回去一只。”聂澄挑了只斑点狗。
陈池手里还捏着灰毛狗,四脚悬空,睁着双大眼拼命划拉。
“我要这只。”
还剩两只,喻荞带不走,她眨巴眨巴亮晶晶的杏眼,朝江攸宁投去期待的目光。
“这两只,我带回去。”江攸宁轻轻摸了摸小白的毛发,声音清朗舒神:“我帮你养一只。”
喻荞给了他大大的拥抱,“攸攸,你真好。”
“那我就要这只小黄,叫它——”她停下来,认真想了想,“布丁!”
“那我这只叫花生。”聂澄戳弄它露出的小舌头。
陈池状似嫌弃的看了眼灰毛狗,“这么黑,叫煤球好了。”
江攸宁在小白头顶给它挠痒痒,“我的叫鸡蛋。”
“鸡蛋布丁万岁!”
“哈哈。”
——
狗崽子长得很快,没几天就能拆家。
四个人每天聊天的话题多加了一个育“儿”经验。
喻荞更是每天给江攸宁打视频电话缠着他要看鸡蛋布丁在干嘛。
高三生活枯燥无聊,除了题目还是题目,几只小狗的出现给他们缓解了紧绷的压力和心神。
江攸宁耳朵治疗成效越往后效果越好,等到十二月份,只要不是太小的声音或是太过嘈杂的声音,他都能听清,甚至不需要借助唇语。
江父江母期间回来过一次,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喜出望外。
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江攸宁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发烧,等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都好了。
他们对他的愧疚也终于可以消散一些。
冬天的天亮的晚,高三又要比之前还要早去学校。江攸宁喂狗时,狗都还没睡醒,怎么弄它们都不起来吃饭,睡得四仰八叉。
两只小狗营养太好,胖乎乎的。
布丁瞧着小点,但脾气可不小,平时就爱欺负鸡蛋。鸡蛋这傻狗长了一身膘,还任人欺负。
江攸宁觉得好笑,温柔抱起布丁,点点它湿濡的鼻子。
“跟你主人一样,”他俯下身,亲亲它额头:“喜欢欺负人。”
布丁还在睡,似是听见有人说它坏话,不开心的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哼,那小模样和喻荞简直如出一辙。
江攸宁无奈笑笑,把它轻轻放回温暖的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