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茹经过他身边,听到这话,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伸过头看他手里的表格。
“我怎么记得你报的是男子100米短跑。”
不过墨书是真的完全没有印象了,刚来的时候匆匆忙忙,什么都还不熟悉,心思也完全没有放在这个东西上。
而且他运动细胞衰弱,当时应该也没仔细看随手勾了一个。
“你确定吗?”
谢惟清倒是转头多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王婉茹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墨书那时候刚来,我多关注了一下,好像就是男子100米,但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算了,不管是什么项目我都行。”
这话说得自信,王婉茹立马投过来一个敬佩的眼神。
“你误会了,我运动细胞很差,对我来说,不管什么项目我都是重在参与。”
没想到实际情况是这样,王婉茹朝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有点可惜地跟他说:
“听说这次奖励很丰厚呢,除了奖牌还额外增加了一个旅游经费,所有项目前三名游学的时候费用全免。虽然没什么,但也算个彩头。”
“游学?”墨书抓住关键信息。
“我们每年都会举办两次大规模游学。说是游学,其实就是学校组织大家一起去不同的地方玩一玩,很有意思的。”
“每个人都得参加吗?”
墨书之前也参加过学校的游学。
每次先交个几百块钱,再背着书包徒步几公里到附近的公园动物园转一圈,然后就回去了,除了走得两条腿都打颤,其他什么收获也没有。
“以班级为单位,不强制。不过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事都会去的,主要是开心嘛,一起玩一玩还可以拉近大家的距离。”
“都去些什么地方?”
“山里、海边、沙漠,热门的旅游城市也去过,很多很多。”
“每次都特别有意思,上次去的是山里,住的房子建在半山腰,山里面有温泉,我们还去山上挖了野山参。对了,我还看见了羚羊,当时我都快吓哭了,不过它们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王婉茹沉浸在回忆里,一脸回味,勾起了墨书的兴趣,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大概多少钱啊?”
“钱的话每次都不一样,上次还行,好像是五万多。”
墨书嘴角一抽,怪异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仇富,怎么感觉从她口中说出来,钱好像不是钱一样。
而且五万块,再无趣的东西也会变得很有意思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上次有人差点失踪。”谢惟清看出他的为难。
“哦,对对对,我差点忘了,真的挺可怕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墨书刚刚产生的一点兴趣在此刻也消失殆尽了。
一来不强制,二来费用不在他能承担的范围内。
三来他毫无运动细胞,跑步他还能跨着两条腿使劲加把油跑一跑,可现在是从来没训练过的实心球。
就算他真想去,靠运动会排名得到这个免费机会的可能性估计也几乎为0,而且好像也并不是很安全。
墨书很有自知之明地把训练单随手夹在了书里,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低头专心解物理题。
晚上洗漱完墨书窝在床上重温今天写错的习题,最近几天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他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谢惟清擦着一头湿法经过墨书的门口,看门敞开,往里瞅了一眼。
“在看什么?”
“今天的错题,明天就快考试了,还有点紧张。”墨书拽了下身后的靠枕,换了个姿势。
“怎么不去书房?”
“不习惯。”那书房又大又空,一个人在里面看书怪恐怖的。
谢惟清觉得墨书看书的习惯真的很不好,总是像猫一样窝在床上沙发上,姿势并不是很舒服,对身体伤害还大。
擦头的动作停下,谢惟清若有所思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确实缺了点东西。
第二天的考试,墨书觉得索然无味,难度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全都是平时做过的类型题。
所以当成绩出来的时候,看到年级第一的排名,墨书的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如果能忽视掉旁边正一把鼻子一把泪哭着喊着让求老天爷救救他保佑自己不要被打死的陆闻风的话。
“我靠!牛逼啊墨书。我想过你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看来谢惟清遇到劲敌了啊。”陆闻风抹了把泪,一巴掌拍上墨书的肩膀,很解气地道,“每天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还考那么好,我心里就不爽。”
墨书有点惊讶,没想到谢惟清成绩竟然也这么好。
想起他给自己带回来的笔记,记得特别清晰有条理,还以为是史定借给他抄的,一直以为他学习一般,看来并不是这样。
“你看啊,他脸都绿了。”
陆闻风指了指站在他们旁边两步远盯着公告栏的成绩一声不吭的史定,很惋惜地叹了口气,但语气里分明是幸灾乐祸。
“仗着自己成绩好,整天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知道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陆闻风声音故意说得很大,史定听到后,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握住,狠狠朝他瞪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陆闻风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不过墨书觉得,他这就是单纯的嫉妒,“你爸真的会打你吗?”
陆闻风听了这话,浑身就像糟了雷劈一样,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紧紧抱住墨书的胳膊,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学霸,下次能不能借我抄抄。”
墨书使劲甩开他攥着自己的手,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爸知道我的成绩真的会打死我的!墨书!墨书!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陆闻风站在原地,十分悲痛地伸出一只手颇有点苦情剧男主角那味道,企图挽留住墨书,嚎叫的声音在整栋楼回荡,却只得到墨书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