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任由她拉着,又说,“倒也不用这么急,其实只要站在山顶边缘,就都能将山下的景色一览无遗,”
苏明月说,“你还得教我搭帐篷呢,趁现在天还亮,天黑了不方便。”
五月是夏天的序章,天黑得晚,不过天色一旦暗下去,就会很快进入黑夜。
陈觉暗暗笑了下,没说什么,左手提着装备,右手直接反握住苏明月的手,拉着他往四通八达的小路跑去,苏明月被陈觉弄得猝不及防,心脏狂跳。
看着他挺直的脊背,轻轻握住陈觉的手,苏明月才发现他的手是那样的宽大厚实,虽然有些凉凉的,却让她十分心安。
不一会儿,陈觉停下脚步,苏明月慌忙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生怕她压抑在心底的心思被他瞧见。
她作势挣扎了下,陈觉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似乎越界了,他不舍地慢慢松开,开启话题道,“就是这里,你看。”
苏明月走近两步往下看,整个景区仿佛匍匐在自己脚下,极目远眺,是层层叠叠的矮山,以及平坦田地里拔地而起的楼房。
“哇,好美。”苏明月不禁感叹道,“远离喧嚣,心都静了许多。”
陈觉笑了下,默默接过苏明月手里的相机袋子放在地上,又蹲下来将帐篷及其支架从袋子里拿出来,“等天黑了,看见的会是另一番景象。”
苏明月回应他,也蹲下来学着陈觉的样子拿起支架搭起来,她不会,陈觉就手把手教她,一步步将帐篷支撑起来,然后固定。
山顶这片地方已经被人踏足多次,是露营的必选之地了,而相关部门为了吸引更多游客前来,也特地改造了这块地方,它们将这里铲平,铺上一条条木板,这样在上面搭帐篷不显得脏,也方便工作人员定时清理消毒。
它们还在山顶边缘加固了围栏,以防游客掉下去,并每隔一段距离就整块石头在边缘处,游客晚上观光时就可以坐在上面。
帐篷很快搭好,陈觉在外面的地板上铺上野餐垫,坐在上面,见苏明月从帐篷中探出头来,他招手让苏明月过去坐,在他手边,放着两瓶水,他给苏明月递来一瓶,“大功告成,休息一下吧。”
苏明月坐在他身侧,满意地看着自己一手搭起来的帐篷,心中是满满的成就感,她骄傲道,“看吧,我学得很快的。”
“嗯,”陈觉低声笑道,“我自愧不如。”
苏明月往两边扫视一圈,见他们周围稀稀拉拉的多了很多帐篷,距离他们最近的,仅有几步之遥。
这时天色渐渐暗下去,眼前却并不显得漆黑,苏明月才发现在她眼前的每棵树上都霎时亮起了灯,那是一圈圈散发金色光芒的小灯,环绕在树干上,如同坠落下来的星星。
苏明月惊讶道,“没想到,这里的设施当真是齐全,刚才你怎么没告诉我,我还担心天黑搭不完帐篷,一直在手忙脚乱地赶工呢。”
陈觉理直气壮道,“你也没问啊,而且,让你自己发现,是不是比我告诉你更觉得惊喜?”
苏明月撇撇嘴,“这倒也是,那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陈觉眼睛一转,站起身来往帐篷里走,他们的包都在帐篷里,不一会儿,陈觉拿着一副扑克牌走来,“会玩锄大地吗?”
“当然,”苏明月挑眉,身子转动个方向,与陈觉面对坐着,她自信道,“这玩法我可是从小玩到大,就没遇到过几个对手。”
“巧了,我也是。”牌在陈觉手中熟练地翻滚,他一边发牌一边道,“要不添点彩头?”
苏明月说,“你想怎么玩?”
陈觉想了下,“谁输就老实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怎么样?”
“放马过来。”
两人兴致很高,发完牌,第一局正式开始,将牌整理好,苏明月面露喜色,扔出一张方块三,“这次我的牌不错,你得小心点哦。”
陈觉不以为然,出了个黑桃四,苏明月紧接着出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出牌时又颇有势均力敌之感。
进行到尾声,苏明月仅剩三张牌,到她出对,她出了对K,然后冲陈觉扬扬手中的牌,“你若是要不了,我可就赢了。”
此时陈觉手中还有四张牌,他勾唇一笑,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牌的边缘缓缓压在苏明月的对K上,他的动作乖巧极了,却并不显得软弱,苏明月一看,也是对K,但是陈觉的比她的大。
苏明月痛苦哀嚎一声,“完蛋,你竟然还藏了一手。”
陈觉慢条斯理道,“你忘了,刚才是我先出的对,要是没有后手,我哪里敢出,不过,我也就剩这个最大了。”
苏明月眼睛一亮,她紧紧捂着仅剩的一张牌,歪下身子去看他,几乎整个人都要倒下去,她试探道,“你剩的两张什么牌?”
陈觉眼含笑意,直接将两张牌展现出来,一个红心六,一个方块十。
苏明月瞬间大笑,她拿出掌掴同事的力气甩出那张牌,“承让承让,梅花十,比你大一点点。”
“不亏是高手,愿赌服输,你想问什么?”陈觉慢慢将牌放下,然后开始洗牌。
苏明月捏着下巴想了下,试探道,“问什么都可以吗?”
“嗯,问什么都可以,”陈觉抬眸道,“我会如实回答。”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