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初音一呛,江诗悦立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眸子里升起一层水气,她哽咽道:“余娘子,我只说看见你去整理帕子,并没有说你偷了玉佩呀!” 她接着又转向项辰川,眸中的水气此时已凝成一颗颗水珠滚落下来,“辰川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提供这种让人误会的信息。”
“不关你的事,你只是讲明你看到的情况。”
白莲花!余初音在心里暗骂,接着又转向上官雪欣讨要银子,“好了,我不想同你们扯,麻烦郡主你支付一下说好的一百两精神损失费。”
上官雪欣出门从不带钱,逛街想要什么只需伸手拿,由她的心腹大丫环在赊账本上盖印,月末由店掌柜拿着账本上王府收钱,所以现在面对余初音的讨要她拿不出钱。她看向江诗悦,江诗悦抹着眼泪表示也没带钱,她又看向沐子岚,沐子岚送她两个字:不借!
最后是项辰川从袖兜里取出一张一百两银票给余初音,余初音一把接过,然后对着光亮处仔细看了又看,还问沐子岚道:“副统领,银票我太不熟,你能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沐子岚抽了抽嘴角,尴尬笑道:“呵…辰川的银票不会是假的。”
余初音一本正经道:“那可不好说,万一是假的,我收下了回头是说不清的。”
项辰川突然觉得两眼一黑,他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服役犯人,赢郡主的银子,还质疑金吾卫统领给的银票是假的。
确认银票是真的后,余初音将银票叠好放入袖兜,心情舒畅地福了福身笑道:“那各位大人,若没事我先告退了,我后院还有衣服要洗,不赶紧洗正副统领可就没有衣服穿了。”
不管厅中人做何反应,余初音潇洒地走掉了。上官雪欣气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这什么人嘛!我要回王府!”
沐子岚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拿好你那极其珍贵的及笄礼赶紧走吧!要是再弄丢了,我们衙署可赔不起。”
“哼!”上官雪欣气乎乎地走了,连桌上那块极其珍贵的羊脂白玉环形玉佩也不要了,江诗悦尴尬地包好玉佩行了个礼也跟着走了。
厅堂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项辰川和沐子岚,项辰川拿起桌上拓了指纹的宣纸踱步回到书桌后坐下,脑中思绪万千。
“唉,今天真是一场闹剧!我早膳都没用,饿死我了。” 沐子岚伸了个懒腰,唤差役去端早饭,“去,给我端点吃的。”
“是。”
“辰川你用早膳了吗?”沐子岚问道,却见项辰川拿着宣纸低头想的出神,完全没听到他的问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这回项辰川抬起头,可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与早膳无关,他道:“子岚,刚才你看出那块玉佩是什么质地了吗?”
“没有,我不认识,我对那个玉石没有研究,那玉佩白不白黄不黄的。”
“那种玉是贡玉,极其珍贵,我都没见过几次,可她却一眼看出那是羊脂白玉。”
“她是谁?你说余娘子?”
“对,刚找到玉佩时,起初我还以为是普通白玉,后来郡主说是及笄礼我才分辨出来,可她不但认得还了解其特性,所以我在想,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羊脂白玉的人怎么可能说得头头是道。”
“对哦,会不会她从青楼哪个贵人身上瞧见过。”
“不可能,羊脂白玉民间根本不可能流通,只有皇室才能用。”
“你这么一说是挺奇怪的,而且这余娘子太聪明了,她居然能想到用香灰显现出玉佩上的指纹自证清白,换做是我,我绝对想不到这种点子。”
项辰川又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从一叠文书下面抽出几张纸,那是余初音写的字,他道:“还有这些字,自从拿了《千字文》给她,她给你小厮写的文字,一个错字都没有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点还好吧!兴许她意识到自己写错,改过来了呗!”
“我觉得倒像是刻意的,这人很不简单。”项辰川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唤道:“凌风!”
凌风“嗖”地一下闪身出现,应道:“属下在。”
“你去青楼查一查犯妇余初音的底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