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
陶书禾&封熤
2025.4.20
“我爱你,我会随你去天涯海角,亲爱的请别再奔逃。”
——《题记》
“留学时瞒着父母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刚在国内结束订婚宴的陶书禾在刷到这则帖子后差点没被嘴里的香槟给呛死。
本就心虚的她,在脑海里第一时间回想起的是自己留学时做过最胆大的那件事——
自己曾经瞒着父母在国外交了个小男友。
这是从小长在书香世家的陶书禾做过最最出格的事。
一年前,陶书禾被家族放养到M国继续攻读艺术学学位。这辈子第一次逃离家族的禁锢,多年积压的叛逆心被肆意放出。
那天她被那群小姐妹们灌的不少,只记得和姐妹们打了个赌约,就不知怎的脑子一热非要把那封熤给拿下。
那时的封熤染着一头金发,却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他生着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孔,高眉骨承接山根划出流畅的折角,睫毛在冷白皮肤投下鸦羽阴影,偏偏眼尾微微下垂,一双清澈的双眼看人时带着三分无辜的水色。
这样一个惹人怜惜,气质和酒吧格格不入的小金毛男,陶书禾对他的感觉就像是在路边泥泞处突然出现的流浪猫。
陶书禾那时候就陷了进去,把自己想象成救世主,非要正义凛然地帮着人家逃离酒吧这个大染缸。
后来,陶书禾略施了些小计,真的将人给拿下,并把人接到了自己在M国的公寓,自此二人在她M国的公寓里同吃同住过起了没羞没臊的日子。在那不到一年的时光里,陶书禾无数次差点陷进封熤的深情眼中,差点真的将真心也给了他。
还好她还算是尚存了些理智,知道自己的未来的命运一定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去联姻,她尚且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脱离家族只为了给他一个承诺。
直到陶父一通电话打来。让她赶紧滚回来国内准备订婚。
陶书禾虽在外嚣张跋扈,可是万万不敢忤逆家族的决定。但是同时她也并不知道要怎么和封熤提出解除这段关系,即使她自认为她将自己的真心守得很好。
于是陶书禾背着他悄悄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再回想起和封熤在一起的那段反叛的、行事乖张的、离经叛道的时光,虚妄的像一场梦,那是陶书禾迟来的少女英雄主义。
但可惜,那种横冲直撞的匪气最终被规训,连带着封熤也只能被埋藏在陶书禾的记忆深处,永远都不能被提及。
梦醒后的今天,陶书禾刚刚完成了在港城艺术馆的作品展出。
此时正值夏末,夜晚的维多利亚港的阵阵海风掀起陶书禾的裙摆,寒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划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距离陶书禾完成今晚的展出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努力抵挡住寒意,拎着最新款的miu家包包踩着高跟鞋沿着港城艺术馆旁的星光大道的一段路反复踱步。
陆家是港城如今的顶级豪门,陶家能和陆家联姻已是高攀。所以陶家二老交代陶书禾凡事能忍则忍,千万别得罪了陆宴导致婚事告吹。
陶书禾想起父母亲的嘱咐,再加上陆宴糟糕的时间观念以及及其不绅士的迟到行为,不由地心口堵了口郁气。
直到看到那辆连号的黑色劳斯莱斯慢慢靠近,陶书禾才收起面上不耐的神色,勉强地扬起嘴角。
劳斯莱斯慢慢停在陶书禾面前,接着陆宴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抱歉,今晚有些堵车,让你久等了。”
陶书禾挂着一贯规矩的笑容,“没关系,我也才刚在这等着。”
陶书禾走上前去,但在上车前不知是因为站太久导致腿麻了还是别的原因,她转身上车的时候不小心被路边的石头绊倒扭到了脚。
陶书禾痛呼了一声,微抬起头挺起皎白脆弱的脖颈,鬓边的长发被海风吹散,露出陶书禾柔和又清冷的侧脸。
陆宴的脚步顿住。陶书禾从余光中看到他晃了神的眸子和怔住但略带惊喜的脸。
陆宴着急向前观察陶书禾的伤情,“你没事吧?如果你有任何不适,那今晚的......”
陶书禾看着陆宴慌乱的神情,想要从中看清对自己到底有几份真心。她摇了摇头,打断了陆宴说话,“我没问题的,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陆宴和陶书禾一起坐在车的后排,他戴着眼镜低头看着财经频道。
为了不打扰他,陶书禾就默不作声的看向车窗外。
十足的小白花做派。
这是陶书禾成为陆宴未婚妻的第十三天。
得益于陶书禾平时在陆家父母面前对名门淑女人设的精准把控,陆宴今天主动要带陶书禾参加一场酒局。
陶书禾很乐意参加这样的场合。陶书禾的目的就是要慢慢渗透他的生活,越轰轰烈烈深入人心越好,直到最后牢牢坐稳顶级豪门陆家的准少夫人的位置,以此完成家族对自己寄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