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闭嘴!”贺书昭回过头,冷声道:“既然还叫我一声三爷,你就按我的话照做!”
吴海华一个垂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果真不再出声。
贺书昭转回视线,看着傅淮之,双腿直直地跪了下去!
“我求你,不要动他。”
傅淮之却猛然变了脸色,他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强忍着极大的怒气。
他本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如今看到了贺书昭的诚意,却怒火更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客厅里寂静无声,贺书昭背脊挺直,他脸色无悲无喜,眼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滚!”傅淮之一声怒吼,“都滚出去!”
手下们连忙带着吴海华一同退下,徒留下贺书昭与傅淮之二人。
“你真是好样的,贺书昭。”傅淮之咬着牙,脸色阴沉,“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你为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这样的诚意,够吗?”
“不!够!”
贺书昭闻言,双手撑地,终于弯下他那挺拔的身子,在地上重重得磕了一个头!
“求、傅爷大发慈悲,放……”
“你给我住口!”
傅淮之猛地拉起贺书昭,眼睛赤红,“为了两个下人,你竟自甘下贱到这种地步?!”
“我不下贱也已经下贱了,傅淮之,你还要我怎样?”
“你知道吗,书昭。”傅淮之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们变成这样,都是你自找的!”
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贺书昭踉跄着身子,颤声道:“难道在你心中,不屈服,也是罪过?”
傅淮之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贺书昭的手腕捏碎!
“屈服?我事事如你所愿,你竟然对我说屈服?”
失重感渐渐涌上身体,贺书昭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张了张嘴,忽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半月后。
贺书昭的身体已然痊愈,只是身形瞧着消瘦了些。
自从上次他晕倒过后,除了晚上和傅淮之睡在一张床上外,这半个月傅淮之都没有再对他做过什么。
其中的缘由,是贺书昭曾听到过医生和傅淮之的一场对话。
大概意思就是以贺书昭当初的身体状况,再经不起半点的刺激和房.事,得尽快治好,否则拖得久了,怕是会留下病根。
贺书昭自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傅淮之倒真的不再发疯,贺书昭也算是难得的过了阵安心日子。
昨天医生来过,检查完贺书昭的身体,简直比治好了亲人还激动,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身心舒畅地离开了傅家大院。
今早一醒来,贺书昭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自己被傅淮之牢牢地抱在了怀中。
他单薄的背脊贴着傅淮之宽厚的胸膛,脖颈处还传来了傅淮之温热的呼吸。
傅淮之一只手枕在贺书昭脑下,一只搭在腰上,牢牢地把人圈禁在自己怀中。
同时还有的,是傅淮之逐渐清醒的欲.望。
贺书昭强忍着恶心,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动了一下,随后搭在身上的大手移开,床垫轻微晃动起伏,傅淮之已经翻身下床。
等到傅淮之从浴室出来的身后,贺书昭已经转了个身,背对着傅淮之。
傅淮之穿好衬衫,取了条领带搭在脖子上,“起来,我知道你醒了。”
贺书昭眨了眨眼,轻轻地舒了口气,随后利落地起身下床。
“帮我系领带。”
贺书昭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领带从衬衫领子下穿过,垂着眼,很认真地替傅淮之打着领带。
傅淮之垂眸看着,贺书昭的头发睡得十分凌乱,宽松的睡衣下,是白皙漂亮的身体。
领带从纤长的指尖绕过,手指翩飞,很是好看。
等到贺书昭松开手,他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眼。
傅淮之低头一看,脖子上系了个歪歪扭扭的领带,看起来颇为滑稽。
傅淮之也没拆散,只解开了两粒扣子,原本该是克制禁欲的模样,反而多出了几分随性不羁。
“我今天会出去一趟。”傅淮之说,“明天回来,我们谈谈。”
贺书昭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不过这阵子医生和他说得最多的就是放宽心,当下贺书昭虽然莫名,却也“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临出门时傅淮之脚步一顿,又补了一句,“今天我不在,我让你的人陪着你。”
贺书昭眼中闪过一抹思绪,他点了点头,“好的。”
明天回来吗?
那自己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