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颜虽然带着人做出了织布机,但他在织布裁衣方面,属实没什么天分。
同样是第一回上手织布,雪非、辛屿、音清他们,都比他织得好。
风归更不用说了,心灵手巧,草裙都能编得那么平整,织布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昨天傍晚,送走了部落其他人后,织布的活交给风归,喻颜就洗菜、做饭,收拾家里面的东西。
澜修也打猎回来了,给他们送了一根兽腿。
他没急着回去,守在织布机旁,好奇地盯了半天风归织布,之后又帮着喻颜打了打下手。
期间,他总是往织布机上面瞄,喻颜就笑着和他说了白天发生的事。
等他把兽腿料理好,直接留澜修在这边吃饭,澜修这才发现他听喻颜说话入了迷,竟然留了这么久。
他不好意思道:“我还是端回去吃吧。”
喻颜拍板定下:“端来端去的多麻烦,就在这吃!”
三人解决了晚饭,天也黑透了。
这回澜修不等喻颜拒绝,就主动去洗碗。
风归看了看天色,借着火把的光亮,继续织布。
喻颜便拾掇着银杏树下的杂物、收好晾晒的野菜、将兽油、盐等重要物资收进空间……
一直到月上中天,喻颜实在困得眼皮都耷拉了,风归还在那织。
“亚父,”他打了个哈欠,说,“别织了,累了一天,快休息吧。”
风归抬头,温声道:“你先睡,我把这轴线织完就来。”
喻颜不疑有他,迷迷瞪瞪地爬到鸟窝里,倒头就睡。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风归把整块布都织完了!
鸟窝外,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鸟窝内,弥散着泥土般湿润的潮气。
喻颜见鸟窝中间的草帘被拉开了,风归坐在他自己的草榻上,正在编草鞋。
织好的布,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腿边。
四目相对,风归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醒了?”
喻颜坐起来,问:“亚父,你什么时候把布织完的啊?昨晚不会没睡吧?”
风归:“睡了。”
喻颜绷着俊脸,一点也不信。
“不是答应我睡觉的吗,你这么熬,当心熬坏了身子。”
他一直觉得风归太瘦了,每次做了饭,都劝风归多吃点。家里的活,也是尽量和他一块干。
但风归太勤快了,性格又轴,总是表面答应得好好的,实际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风归见他有点生气了,柔声解释道:“我真的睡了一会儿。昨晚我感觉到今天有雨,想着布别浇湿了,就抓紧时间,把布织出来了。还有一些线,我没织完,也都收上来了。哦对,织布机我用大片的树叶盖上了,不会浇坏吧?”
他们住的鸟窝又小又矮,织布机接近三米长,自然搬不上来。
下面又没有遮雨的棚子,风归才会这么拼命干活的。
喻颜想通后,心里很是不好受。
等手上这些急事处理好,他得抓紧收集盖房材料、选址了,争取早点把房子盖起来。
风归感觉到他态度的软化,笑着哄他:“崽崽,别生气了,要不要看看我织的布?”
喻颜抓了抓自己的白毛,无奈道:“我不是生气……”
风归:“嗯,我知道。”
“总之你下回别这样了,活是干不完的,身体才最重要。”
“好,都听你的。”
喻颜被顺好了毛,凑到风归的那张草垫上,看了他织好的布。
“不愧是我亚父,织得也太好,太平整了!做成衣服一定特别好看!”喻颜大声夸奖道。
风归笑弯了眼睛,也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布,说,“我现在就拿这块布给你做条布裙穿?”
喻颜一愣,赶紧拒绝:“不不,我不要裙子。”
风归疑惑:“那要什么?袍子?”
“也不要袍子,我要做的,叫裤子。”
部落里的人穿的都是兽皮裙、草编裙,还真不知道裤子是个什么东西。
喻颜连说带比划,才让风归听懂了。
“这穿着能好看么……”风归小声嘟囔。
喻颜斩钉截铁:“好看得要命!”
风归失笑:“行吧。听你说的也不难,我现在就给你做。”
喻颜灿烂一笑:“谢谢亚父!这块布我就不和你客气啦!后面织了别的布,你也给自己做身衣裳。”
风归:“我又不急。”他一个当父亲的,还能和崽崽抢不成。
下着雨不好生火,风归早上做了茎块野菜粥,两个人对付着吃了一顿。
吃完,就在鸟窝里忙着做裤子。
雨渐渐大了起来,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鸟窝光线昏暗,如同隔出了一旁幽静的小天地。
父子两个讨论得热火朝天,缝缝改改,下午终于把裤子做好了。
喻颜还请风归用剩下的小块布料,给他做了两条换洗的内裤出来。
其他的碎布头,他们当然也不舍得扔。
可以用线缝上,做点手巾,或者小口袋用。
这几天干活的时候,他手脏了,到处找叶子擦手,实在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