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同富贵共发财,风屿落干活可多了点盼头。
孙老板能一边研制王炸香料,一边打点复杂关系,那当伙计的也不能拖后腿,必然要将店里的活干的利利索索的,保障大后方安稳。
擦桌,扫地,换下昨天的香灰,点上蔷薇香,风屿落手脚麻利,很快将屋里收拾干净。
还特意给活招牌山无州带了帽子,耳边别了一朵红色蔷薇花。
玉面蔷薇俊俏公子硬是冒出满屋黑气,眼神威胁。
风屿落端详了一会,讪笑着拿下帽子和花朵,趁他转身,又偷偷别在他腰后。
随后露出坏笑,开门迎客。
“哒”一块小木头掉了下来,还有泥土飘落,接着眼前一晃。
一具尸体倒挂在檐下,吐着舌头,瞪两大眼珠,笑眯眯盯着他。
风屿落“啪”地把门关上了。
大早上的这也太客气了吧!
山无州把腰间花朵摘了下来,转着身子检查还有没有别的,见状没好气道:“怎么了?”
说着就要过去开门。
被风屿落拦下,他神色凝重道:“退后,外面是死人。”
死人?谁干的?
山无州迅速从后门出去,翻上屋顶,扫视大街。
清晨都是出门忙活生计的人,步履匆匆,摆摊,做早饭,还有拿着东西出城的人。
表情行为都很正常。
孙正墨着急忙慌赶来,就看到门口乱糟糟的,又是围了布拦着民众,又是十几个衙役正在验尸问话。
厚重妆容都掩盖不了脸色惨白,她强自镇定,安抚伙计:“不慌,事情不是我们做的,不用怕。”
伙计含泪点头。孙正墨放松了些,结果又看到山无州在观察尸体,脸色还有些疑惑和凝重。
“?”好孩子,你可别做出难以挽回人生的事。
风屿落理所当然被问话,他是最早发现尸体的人,说了当时情况。
首先,不认识这个人。
尸体是被藏在屋檐下的,绑了绳子,设了不平衡机关,等木块撑不住,就会失去平衡倒挂下来。
应是昨天夜里,趁街上没人时候做的。
此外他检查过周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线索。
仵作验尸后,说死者被一长尖细的利器刺中心肺而死。类似锥子,比锥子细些。
捕头命人抬走尸体,让香坊关门接受调查。
随安大老板不愿意:“这不是我们干的,肯定是别人故意使坏放到我门口的,不能让我关门啊。”
捕头冷笑:“怎么证明不是你们干的,尸体出现在你家店门口,你们不可能置身事外。配合调查是本分,难道你还有意见?”
孙正墨哑然,有些无措,有些不甘,小声说行吧。
谁知事情没完,他们要押孙正墨回去审问。因为她是老板,嫌疑最大。
风屿落上前解释,昨天白天孙老板都呆在家里,晚上和人吃饭,喝醉了回去,有一堆人作证,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我们都不认识这个人,干啥要杀他,还要把尸体藏在自家店门口,这不纯有病吗?
捕头理由如下:“也许是反其道而行之。再说她不需要亲自动手,可以指使你杀人藏尸。毕竟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还知道用了什么平衡机关,你很大可能就是凶手。”
“……”风屿落忍不住思索其中因果,是这样的吗?
山无州很想拿棍子敲祖师爷的脑袋。
孙正墨听不下去了:“我们要有这个本事杀人藏尸,为什么不把尸体抛远点,现在这样惹一身腥,让民众对我们害怕,店也开不了了。我这是何苦呢?”
捕头又道:“可能反其道而行之,你想让香坊出名,遂兵行险招。”
风屿落黑眼珠看过去:人才啊。
孙正墨几乎想拔头上二两重的金钗砸过去了,怒道:“这分明是陷害!”
仵作还在检查,过来道:“荀捕头,死者身上有雷电纹身,昨天刺杀杨将军的那伙贼人身上也有同样纹身。”
众人脸色变了。
捕头捕快们纷纷拔刀:“你们竟然是刺杀杨将军的反贼!来人!全部拿下!”
风起,关门。
风屿落不解喊道:“你刚才还说这人是我们杀的,这人是反贼,那我们不该是保护大将军的功臣吗?”
那些人拿刀撞门,骂道:“分明是你们内讧,利益分配不均,残忍杀害了同伴!”
孙正墨背堵着门,妆容有些狼狈:“这叫什么事。昨天那反贼行刺大将军害我一天没生意,今天反贼死我家门口,要害我几天没法开门做生意。我招谁惹谁了我!”
话音刚落,她转脸看风屿落:“元宝就是这样保人发财的?口碑有保障吗?”
风屿落在想办法,一脑门汗,随口道:“元宝头回做样的事,不熟练,见谅见谅。”
孙正墨绝望道:“上了你们的当哩!快说怎么办啊,我们要被打成反贼了!”
伙计们泪汪汪。
山无州正要施法拦门,又被风屿落按下:“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