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家丁听从吴大官人的吩咐,抽出腰间的短棍,举着就向江宴的方向打去。
江宴不太适应原主会功夫的身体,但是靠本能反应对付两三个人还是能行的。
上次人多,全靠乱中取胜。江宴边躲边挡下砸在身上的棍子,脑子里还在想那两个人会不会过来帮忙。
带着谭千月来回躲了几圈后,发现自己下盘扎实又有力后,直接上脚。
“你俩快上啊!”打架的同时还没忘了招呼同伴,姑且算同伴吧。
周云与明淑二人见江宴带着媳妇左躲右闪也来了义气,捡了对方的棍子便也加入战斗,三对六还好一些。
“我去……去那边等着吧?”跟着甩来甩去的谭千月,艰难的与江宴沟通道。
江宴拿起一旁的篮筐对着男乾元的头就是一个盖帽,将人扣进筐子里。
“你能行吗?”江宴不怎么敢松手。
“我能行,只要你们快些。”谭千月缩着身子后退。
她精美的头发乱作一团,衣裳也被刮坏了,她此刻很无语。
虽然江宴还在打架,可言语当中看出她们是认识的,这吴大官人也算是江宴一行人引来的,才成亲几天她就也过的这般鸡飞狗跳,谭千月小脸鼓成了包子。
但同时又担心江宴被棍子打到,真是好混乱的一天。
没了束缚的江宴,慢慢也熟悉了自己的手脚,薅过吴大官人的脖领子,对着正脸就是一拳,两圈,三圈,这人长得黑不多打几下压根看不出来。
“叫你调戏良家女子,叫你随意打骂当朝相府千金,你真是好大的狗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谁打谁另说,这帽子得先给他扣上。
“明明是你们打我,是你们打我。”吴大官人被她薅的动弹不得,口齿不清晰的为自己辩解道。
周云力气也不小,这人虽然有诸多毛病,还好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抓着两名家丁的后脖领子便将人扔在一处叠罗汉,样子滑稽的像个乌龟。
明淑虽然弱些,但是会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加上时常动动手脚自保不成问题。
吴大官人的几个家丁看他被打后,其实也没几个拼尽全力的,不过做做样子挣口饭吃。
“记住这顿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方全部趴下后,几人也不再恋战,而是手脚麻利的撤退。
江宴扔下二两银子给茶摊的老伯,便离开了战场。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吴大官人口齿不清的在几人身后恶狠狠道。
随后江宴与二人道别:“今日多谢两位姐姐,哪天再请二位喝酒。”
“那你可得记着些,别又没个踪影。”周云喘着气道。
“这次一定。”说完便拉着谭千月拐去巷子口的马车上。
转眼再一瞧谭千月,凌乱的发髻,衣袖上还带着不知哪里刮到的青菜叶子,一只流苏发簪握在手里,像个落难的公主。
“我将东西都捡回来了,没丢!”江宴指了指马车里大包小裹的新衣裳,神色忐忑的看着她。
“很好!”谭千月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便再没搭理她,
江宴摸着新衣裳缓解尴尬,又拖累了大小姐,她这日子是没好了。
谭千月心中好惦记着贵妃的嘱托,但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
江宴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每晚都要上楼去伺候,但她依旧没能搬出“库房”。
打开直播,看了看今日的收入15个金币,她一共攒下了19个金币。
满意的关了直播,比上次多了不少,虽然可能只够吃一顿饭,但是她不花就会积少成多。
次日,谭千月见母亲在家便去了听松院。
“千月来了?”谭相见女儿进门笑着问道。
“让厨房做了些母亲爱吃的山药糕,见母亲在家便拿过来些。”谭千月将手中的盘子放下。
“近来事忙,母亲还未关心过你的婚事,那江宴对你可好?”谭母不咸不淡的问上一句。
“我们还好。”谭千月的回答也不热络。
“她入赘谭府,想来也不敢放肆。”谭母不在意道。
“母亲,女儿这次进宫拜见姨母,她让我给母亲带两句话。”谭千月神色微定,开门见山道。
“哦?她有何事交代?”这林贵妃自打她夫人走了后,便极少与她说什么。
“姨母听闻……母亲最近与王爷走动频繁,让女儿过来转达一声,说是……说是圣上不喜大臣之间结党营私,叫母亲收敛着些。”谭千月去看谭相的脸色。
“她一个后宫之人才不该妄议朝政,圣上抱恙我与王爷都在为朝廷尽力,怎么就成了结党营私?”谭母闻言面上有一丝微怒,但只是被质疑的怒气,而不是对她自己行为的恼羞成怒。
“朝堂之事,女儿也不懂,不过母亲如今位高权重,以免她人钻了空子栽赃陷害,母亲还是小心为上。”谭千月斟酌着措辞,小心提醒了谭母一句。
“千月有心了,贵妃娘娘她多虑了,如今圣上身体抱恙三日未上朝,王爷在朝中力挽狂澜也都是为了朝廷,母亲作为朝中重臣自然要协助一二。”谭母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水,说这么多已然是放下身段解释。
“母亲向来心有乾坤胸有丘壑,是姨母多虑就好。”谭千月乖巧的微笑,眼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总觉得那福安王爷最近有些不安分,可她一个只能打理几家铺子的后宅女子又能如何?
而母亲在朝中忙了大半辈子,她懂的道理母亲怎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