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想这么做。”
阮流在坚持自己选择的方向上是固执的,眉微蹙,眼神在告诉你谁劝都没用。
“你不是要找师兄吗?”
话题跳得很快,阮流不解其意,师兄不就在眼前
他疑惑点头。
“那你为什么……”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可阮流懂了。
他懵懂开口:“师兄可以没有我。”
云停语气艰涩:“那你为什么要找他?”
在本人面前说这个,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悄悄红了半截,小声羞涩地说:“可我不能没有师兄啊。”
“好。”
阮流诧异抬头。
很短的一句话,往日猜上半天也不一定知道含义的语气。
此刻,浓烈的、如海啸铺天盖地卷来的恨。
是错觉吗?
师兄在恨什么?恨谁?
阮流忽如其来的刺痛惊回神,莹白色灵力化作根根细丝,缠绕在腕间,放松、缩紧,弹跳着打上印记。
直到灵力完全消失,云停紧缩的眉和缓。
“去吧。”
阮流就真的离开了,推门回去时还神情恍惚。
“就回来了?这么快?”
乔既阳半倚着,桌子上堆着一小摞瓜子皮。
阮流兴致不高,低低嗯了声,有些犹豫、纠结地说:“云停好像生气了。”
“你才知道。”轻飘飘说完,他反应过来,“他骂你了?”
“没有。”阮流干脆放弃思考,“你们怎么出来的?那白毛怪到底怎么回事?万小姐被救出来了吗?”
乔既阳一脸意味深长。
“你下次可别这么冒险了。你……唉,反正我们在你后一步出来,你问的都回答不上来。”
“我们改天再进城主府一次。”
乔既阳不可置信:“还来一次?你还敢进去!云停还敢放你进去?”
阮流摸了摸鼻子:“怎么不敢?他还叫我小心呢!”
乔既阳喃喃:“那你们心都挺大。”
“所以……”
话音未落,乔既阳出声打断:“不行,我不同意。”
他努力争取:“云停都没反对。”
按照剧情发展,他们再进去一次,也许就能把事情完全捋清。
“他同意吗?”
阮流不说话了,乔既阳轻轻啧了声。
他就知道。
要是之前,他肯定不会反对,谁知道阮若水这么……“疯”,不要命一样,再进去一次难不成还看他用生命冒险。
尽管是幻境,濒临死亡的崩溃也很容易把人逼疯。
况且……小水从哪认识的云停,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反正不行。”
“乔既阳!”阮流凑过去,有些生气叫他名字,“又不会真的死,况且死一下也是出幻境的方法啊。”
乔既阳气结,横着眉毛,好生生的狐狸眼挤得一大一小。
“谁告诉你死了就能出来?!”
“啊?我们不就是怎么出来的?”
乔既阳噎住。
感情把小水叫出去,云停这家伙半句话都没透露啊。
想到看到的那一幕,乔既阳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他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赶到地窖时,幽暗的空间被磅礴的灵力照的像白天一样。
女人崩溃的哭声,被绑着跪倒在地。
灰色的地面铺着一大片暗色,地面上横躺了个无头男,面目狰狞的头滚到一觉,只有浓重的血腥味萦绕鼻尖。
他下意识看向唯一站着的男人。对方一动不动。
浅蓝色的袍子沾满血迹,只留一个背影,长剑自主立在身后,暗红的血沿着剑身滴落,在地上结成小的血洼。
手臂举着,像是抱着什么。
只有他们几个吗?
念头一出来,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小水呢?阮若水呢!
他不是在地窖?
他跌跌撞撞向前,想看云停到底抱着什么,又不想看到。
云停侧身,遮住他的视线。
可他不用看了,在云停避开的一瞬,几乎就能确认……
男人怀里悄无声息的人,是阮若水。
等面上打湿一片,巨大的疼痛撕裂席卷灵魂。
他恍惚中抬头——
云停一剑斩开了幻境。
……
“既阳!乔既阳!”
细白的手把眼前挥出残影,垂在桌下的手虚虚一握。
乔既阳狠下心:“这几天我来盯着,你偷偷跑去城主府,我就和云停说,让他来治你!”
阮流木着脸,谁料任他如何动作,乔既阳的嘴就和被缝住一样,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三十六计试了个遍,阮流累了,宣布完自己要吃点东西,下楼点菜去了。
楼下坐着房明忻、房子熙两师兄弟。
阮流握着扶手,正要打招呼,视线扫过熟悉的宗门弟子服。
抬起的脚拐了个弯,他躲到柱子边,到了喉咙的话被咽下去,瞳孔骤缩。
明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