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弦从浴室里出来,热气争前恐后的往外冒。
她的洗澡时间都控制在一小时以内,歌单第十首歌放完,她差不多就包上头发准备出去了。
坐在床前,安清弦拿起身体乳,在腿上和胳膊上都挤了一点,而后抹开。
房间通白,墙面和门后贴满了动漫角色的海报,头发校服都五颜六色的。
阴沉的天空,远处,多了一抹彩虹,从此,乌云被染上了各种色彩。
云彩。
安清弦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会叫云彩。
本是白色的,但太阳的光辉,黄昏的晚霞,夜晚的黑暗。
透过绿叶,透过樱花瓣,透过枫叶,透过梅花。
它可以是多姿多彩的。
就像人一样,有开心,悲伤,愤怒。
有情绪才叫人嘛。
无论今天发生什么,明天云朵照样会被色彩覆盖。
无论今天发生什么,明天始终会有阳光照在身上。
如果今天让你难受,那就期待明天吧。
安清弦开始期待明天。
吹完头发,将吹风机放回原位,安清弦把内衣扔进专门的洗衣机里,她靠在门边,缓缓想起了今晚饭局上老李说的那条婚纱。
在很久以前,应该是小学。
安清弦很喜欢看电视剧,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就坐在沙发前看,那时候,结局大多都是结婚,新娘穿着亮晶晶的婚纱站在台上流着眼泪说我愿意。
婚纱大概是每个女孩都向往的吧。
年级尚小的她也是。
在想象出完美恋人后,有一天晚上,安清弦幻想到了结婚那天。
她不喜欢婚礼,觉得要请来那么多陌生人很尴尬,如果是为了分享喜悦,那也不要,因为她的开心就很少了,不能分给别人。
这个阴暗的想法一直持续着。
那是个普通的周六,教堂空无一人,只有十字架下两人站着。
安清弦穿着婚纱,她并没有想象出婚纱的细节,也许只是一件白色连衣裙。
男人没有脸,他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见证下,给她套上戒指。
之后。
便结束了。
后来走上种草姬这条路,寄拍的裙子里有花嫁,虽然裙子和配饰很繁重,穿得过程也艰难,但站在镜子前的那一刻。
层层叠叠的裙摆是她的公主梦。
她当了一回真正的公主,从此,也不再需要做梦了。
到现在,安清弦很少想起这个完美恋人了,她似乎,已经爬出了深渊,开始迈向大地。
她想勇敢。
她想做自己。
也许这个完美恋人最初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告诉她。
要好好爱自己。
“......”
躺在床上刷了一会视频,主页面停在抖酱,安清弦不自觉点进去关注列表,是按照最近时间排序的,蓝月亮排在第一位。
没有发新作品,那个评论也还在。
简介干干净净。
相反,她的简介写了好几行。
——叫我小清或者三水清都可以!
请不要身材焦虑,我爱你。
可借鉴风格,不要吵架,不要在无关的视频提到我(哭)
合作请加背景v(备注品牌)
在心里默念一遍后,她退了后台,找到姐妹群。
安清弦:【姐妹们,我有一事相问。】
侯彤彤秒回:【爱妃请讲。】
安清弦:【就是关于见寒江的事情。】
过了几秒,一个电话出现在安清弦屏幕界面,她接听,那边很安静。
十点半,到熄灯时间了,难怪。
侯彤彤压低声音,“你喜欢上他了?”
把手机放在枕头上,安清弦看着天花板,有些恍惚,“我感觉是的。”
王汝淡淡道:“我早就感觉到了。”
侯彤彤:“你怎么感觉到的。”
王汝:“如果不是喜欢的话,他那些行为怎么解释。”
侯彤彤哦了一声,“也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
这问题可给安清弦难住了。
恋爱前必须拥有一段暧昧期,但暧昧期,也不是说说早安晚安那么简单。
而是要了解对方的喜好和眼泪。
不清不楚的开始只会不清不楚的结束。
她对见寒江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呢。
好像只停留在表面。
关于他的家庭,安清弦还是在别人口中听到的,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也不太好。
他能感知到她的痛苦,也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
见寒江没有表面的那么坚强,她也没有,他们碰到一起,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动物,互相舔舐伤口。
在这之前,要先扒开伤口给对方看。
是一场赌注,赌对方不会唾弃,不会撒盐,不会嗤之以鼻。
幸好,她率先赌对了,所以,她也会像他一样,去安慰他,拥抱他。
让他也感受到温暖。
听安清弦那边迟迟没动静,侯彤彤小声询问,“睡着了?”
“没。”她翻过身,回答上个问题,“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我想多多了解他。”
王汝:“可以,你们现在不是才认识一个月?”
“嗯。”
王汝:“对了,忘了问个问题,见寒江没有别的暧昧对象吧?”
安清弦想了想,语调很坚定,“没有。”
这个问题情有可原,就论见寒江现在的身份,少爷,模特,在网上粉丝又那么多。
说实话,安清弦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觉得他像那种花花公子。
但现在...有点打脸。
“那就好。”
候彤彤似乎把电话小窗看小说去了,不自觉念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哈哈!这本小说好爽。”
“小点声。”王汝呵道:小心231找你。”
候彤彤哦了声,轻声细语,但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看得我好爽啊,男主给女主当M,啊啊啊啊,我就喜欢这种男生服侍女生的!”
“M?”安清弦对这个圈子不了解,她也把电话小窗,点进抖酱去搜。
虐恋,简称为SM。
这个群体中,S为支配者,M为被支配者。
他们把疼痛视为快感。
看到这句话,安清弦心想,看来自己是当不了M了。
不过她也没有这倾向。
候彤彤还在电话里说:“哎呀,女宝给他戴项圈,狗爪子的,还摸他头,咋这么爽啊啊啊啊。”
摸头。
“......”
她莫名想起了那天晚上摸见寒江头时他的表情。
难不成,她是...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