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枪头即将碰上他的身体时,北苍士兵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上了,可是瞬间,北堂翊又把身体向左侧一歪,两腿挂在马上,两手抓紧缰绳,让整个身体倒向马的一侧歪倒,这才躲过那凝聚她内力的一枪。
见北堂翊又安然端坐马背,士兵们又集体“哗”地一声,赞叹着刚才那招“马背斜挂”的绝招,实在太神奇了!
“有两下子,小兄弟”,北堂翊躲过一枪后立即调整身形回归马背,冲着沈青悦由衷赞叹道。
面对北堂翊的赞叹,沈青悦并不以为意,就在北堂翊一愣神间隙,刚才刺空的长/枪再次狠辣袭来,这次袭击的目标是他的腹部。
当然,北堂翊并没有给沈青悦成功的机会,当长、枪靠近时,他伸手握住长、枪的一端,用力一拽,将对方连人带枪地捞到自己坐驾上。
双方的士兵见到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有起哄的,有奔上前想要保护的,各种表情都有。
沈青悦被他按在怀中,那细小的身板居然抱不够满怀,他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娘永远离开你心中很难过,可是你比我幸运,你可以报仇,可我,却无从知道我娘如何死的,该找谁报仇。”
说完又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后背接着说道:“我五岁就没有娘了,可你是长到这么大才没有娘的,你比我幸运多了。再说了你就算生气,你娘也活不过来了,不如放下仇恨,你娘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快乐长大呢”。
刚被搂到怀中时,沈青悦纤细的小身子一直在奋力地挣扎着,只是听完北堂翊这样一劝说,瞬间便安静了,沈青悦停下不挣扎是在暗骂:此人好生啰嗦。
可她这瞬间乖巧的样子却让北堂翊觉得话有成效,不由有些喜色。
只是片刻,又听见“啪”一声,沈青翊准朗润如玉的脸上狠狠地拍了一掌,从手上传来一片火热的麻辣,让她觉得此人的脸皮够厚。
只见对方神色一凛,仿佛在忍下掐死她的冲动。
这时沈青悦又奋力挣扎怒斥道:“傻子才信你花言巧语”,说完一个旋身,竟然毫不费力地飞出北堂翊的怀抱,脚尖顺势一点于马颈之上,便又飞身落坐于自己的赤马上。
她快马加鞭往回赶,想要离开这让人害羞的地方。
这个地方,多呆上一刻,心里便慌乱一刻。
“哗,好俊的身手”,这时士兵们发出一阵阵毫无保留的赞叹声,令沈青悦忍不住回眸,难怪方才这样安静,原来那一群人中早已敌我不分地混在一处了。
是啊,主将都不打仗,改聊天了,大家不如放下兵刃看看热闹!
这也是北苍士兵见到北堂翊上任的头一天,才过一个时辰而已,可他们却已经在心里欣赏起这个主将的魅力了,他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打仗方式,既不损兵折将,又能消弥敌军的仇恨情绪,这样两全其美的方式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那兵书里不是常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想必就是这样使用的。
这样一通折腾,早已是日上中天,初夏逐渐炙热的阳光正大喇喇地倾泻于沈青悦初上战场、初次遇见北堂翊的地方。
目送那小人儿入城门之后,北堂翊还未回头,肩头却教一人搂住,此时林烈轻佻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还在看那小哥?敢说你不爱男风?不过那小哥确实长得蛮周正的。”
一阵恶寒在心中掠过,他赶紧拍掉搭在肩上的爪子,嫌恶地说道:“去去去,离我远点,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与本将军勾肩搭背,成何体统?若知我者见之无谓,若不知者以为我喜好男风。”
北堂翊的话语让不远处的士兵们驻足围观。
“啧啧,难道说夜间才可与将军勾肩搭背?也对,有些事白天做哪有夜间来得妙趣横生啊”,林烈让北堂翊一副激起鸡皮疙瘩的样子逗乐了,他桃花眼继续盛放桃光,神色暧昧地“挑逗”他,接着又轻蔑地瞄了他某个部位一眼,大摇其头说道:“某人都二十挂零了,却至今还是个雏儿,啧啧,不会是某方面有隐疾吧?”
“你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我竟不知你破处了!难道就你女人多?简直越描越离谱”。
北堂翊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不再搭理他。
“诶诶,跟你守在边疆五年快闷死了,据说都城有个闻香楼,今日正好开张,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请我去逛逛啊”。
北堂翊懒得跟他扯,白了他几眼,只听见林烈埋怨的声音又响起,“那小哥回去多久你就在此呆愣多久,如今日头这样烈,你就让弟兄们陪你在此玩?反正我要回去了,今日这样一晒,回去不知要抹多少雪花膏才能白回来”。
他说完惋惜地抚一下自己的手背,径自打马往回走,北堂翊这才打马朝前跑去。
“诶诶,我说刚才那小哥那肤色那身段还有那模样真真比我还不像男人”。
林烈回过头冲着北堂翊自我批评着,又说道:“不如改日把他弄来,咱俩一起玩玩,不知味道如何?”
说完,又自顾自地咂着嘴品味着,仿佛他已经尝过那小哥的滋味似的。
北堂翊闻言,抬眼狠狠地盯着他,脸色饱含几分威严:“早日了断你那些花花心肠,男人做到如此份上,我都替你脸红”。
语罢,不再搭理他,手中缰绳一紧,快速往城郊校场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