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调戏我!”
“哦,总之是你这样的妙人儿,就是寻遍天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你够了,滚回你的幽州城去”。
“没够,某人府上也正好缺你这样善于理家的女子,不知能否纡尊降贵光临寒舍,帮我打理打理那一堆烂摊子?”
“没闲,有闲也不去”。
“某人名下酒肆楼馆,钱庄无数,真的不去败光它们你将来会后悔的”。
“与我何干?过了年后,我就要嫁作他人妇,夫家就是顾南陵,请恕难从命”。
“那在下就更不能走了,在下得留下来探个究竟,为何我的诚心诚意换不来你垂青?”
来人牢牢扣住她的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走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哦共处一床,还一起过夜,你会毁了我的名节,我会嫁不出去。”
她推着他。
“你我还共处一山洞呢,至于一起过夜,你我又不是没有过。”
他坚如磐石,坚决不让她推下床。
“你……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她气得跨/坐/到他腰上,双手掐住他的脖颈。
“嗯……建议你声音不要太小”,他喘了一下,“否则贵府上下都将无缘见到,你坐在本将军身上的香艳场面……”
他突起的喉结被她掐在掌心,那触感,令他止不住的眼眸迷离,有种像是饮了酒之后的微醺,真是太要人命了……
“啊……你浑蛋。”
沈青悦赶紧放开手,拉起锦被捂着脸,只给他留下一个惊慌失措的后背。
“哈哈哈,小家伙这就害怕了?逗你玩呢。别盖住脸,你想睡就快睡吧。”
北堂翊哈哈大笑,倾身上前,帮她把被角拉下。
他拍拍她的后背,直到她细小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拨开覆在她脸上的长发,指尖轻轻地划着她额际的美人尖,看着她委屈的小表情,心想:小家伙这段时间,为了镇慑她的后宅,也真是太操劳了。
其实每一夜他都隐在黑暗中,观看着她的所做所为,还好,这个小家伙的行事风格,都是令他欣赏的。
尤其是是那一晚,他见她扯着她父亲的小妾的头发,戳着她的鼻子教训道:不要以为野鸡插上凤毛就能做凤凰。
他当时坐在屋顶上,当听到这一句的那一刻,他笑得差点失足跌落在院子里……
沈青悦将那一篮子杨梅送给了明月,果然,几日之后,明月的孕中反胃减轻了些。
某日,正想着去“明月阁”看看明月的腹部是否显怀,不料,远远地,便从荷塘边上,见到沈致远携着明月,正朝着她缓步而来。
沈青悦见着父亲与明月犹如新婚夫妇般如影随形的甜蜜模样,心下很是动容。
想起那个午夜所他说的“大展雌威镇家宅”,有些好笑,不过,再看看迎面走来的两人,以及回归温馨、正在朝着心中预期发展的家园,不免涌起无尽的自豪感。
“爹你对月姨娘可真体贴”。
此时的沈青悦是由衷地把明月当成自己的亲人,虽然这个双十年华的继母,只比她年长七岁。
“悦儿,今儿你南陵哥让人送来几筐红荔枝,为父正想给你带过去,从小你最爱吃荔枝了”。
“谢谢爹,谢谢南陵哥,真的好甜好甜”。
沈青悦顺手剥了几颗荔枝大吃起来,手上吃不完的便放进明月的手中。
“一骑红尘妃子笑,悦儿,吃过陵儿的荔枝,你该明白他的深意”。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爹,悦儿坚决不当妃子”。
“至于位份,悦儿你可以要得更多”
“爹你也想得太多了,还是先好好宠爱你的小妾吧,悦儿失陪”。
沈青悦顿时对那色泽鲜丽的荔枝变得兴致缺缺,转身就跑。
唉,只不过是想吃几颗荔枝,尝尝那甜中带蜜的感觉,可是又要联想得那么多那么复杂,太沉重了。
面对沈青悦落荒而逃的样子,沈致远与明月相视而笑。
沈青悦一直觉得奇怪,以前自己真的很想嫁给顾南陵。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却越来越害怕旁人再提起嫁给他这件事,她越来越不敢面对他。
看来,自己并不是值得他托付终身的良人。
沈致远宿在“明月阁”,陪伴有孕的明月已经好多日夜了,这让沈青悦很是欣慰。
沈青悦也时常前去“明月阁”,看看明月安静地穿针引线,为腹中胎儿缝制衣衫,莫名觉得明月身上的母性光辉很是圣洁。
有时,沈青悦也会帮着打下手,给她拆毛线,或者传递布料,沈致远则在床边的卧榻上,看着手上忙活的“母女”两人,含笑吃茶。
通常,沈青悦会在那里“蹭”饭之后,再回自己的闺房。
她以为,这种温馨的日子会长久下去,可是她终究想多了。
不出一个月,沈致远竟然又收了三个十三岁雏妾。
那三个是外面别人送来的,而且都长得非常像自己的娘亲。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沈青悦立即带上短剑,就要前去找沈致远理论,或者将那三个小biao子就地了结。
一看就知道外人居心不良,可是自己的爹却鬼迷心窍,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出,亏他还是历经沙场的老将。
沈青悦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