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心口郁闷得快发疯了,沈青悦对着红桃吼道:
“快请大夫,你是死人啊”!”
“小……小姐……已经叫人去请了”。
红桃正说着,门外就见到上次那个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就地给明月诊了脉,之后大摇其头又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她的下颌骨扶正,却弄了许久才合上,他那无可奈何的神色,教沈青悦一颗心悬着无从放下。
看他意思就是明月的情况不容乐观,那大夫说道:“小姐,不是在下不肯尽心,实在是这小娘子的胎气动得厉害,先按这个方子服药吧,至于今晚能否醒来,胎像能否稳固,就看她的造化了”。
“还有,这张脸虽是救得及时,恐怕也会留下疤痕的。唉,造虐啊!”
沈青悦将他的药方接过,叫人即刻去药铺取药,同时还示意那青衣小子将明月挪到床上。
那个大夫跟着走到床前,手上药酒擦着明月脸上的血迹,自言自语地说:“在下先为她清洗伤口再敷药,可惜了这张脸”。
“大夫你一定要全力救她”
“在下明白”。
沈青悦转身,扯着夏茗的长发将她提起,她极力想要在她眼中寻找,到底能否找到一种叫“人性”的东西,可是见到的却是她一副气定神闲,胜利在握的神情。
瞬间,她就被夏茗那种藐视的表情激怒了。
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子,多少人像她这个年纪,还只会伏膝于父母身上撒娇,可是她却都干了什么?
她可能还天癸未至,却已经成功勾引并且爬上男主人的床,享受与男子的欢好交合,还学会了呷醋忌恨,行凶作恶。
沈青悦确实从未见过如此残忍歹毒之人。
看来以前教训得不够。
于是,手上的长剑,便毫不留情面地刻上她的面容。
“贱婢,敢毁明月的脸,本小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以你之道,还施你身’”。
说完,长剑闪着寒芒,剑尖如刺,抵上她颧骨,传来入肉的轻响,引得夏茗攥紧并扬起手中的钗子。
“小姐,快闪”。
沈青悦的身子叫红桃抱住后,就听见她用力地“啊”了一声,鲜血很快染红她碧色的衣衫。
“很好。贱人如此行凶,干脆送你去见阎王。”
沈青悦正将受伤的红桃交给旁边的几个丫头,夏茗手中的钗子又急急地刺了过来。
眼看那钗子的尖端又要刺进红桃的咽喉,却被沈青悦长腿一扫,那钗子掉落在地。
那大夫似是见惯了大户人家的内斗,波澜不惊地放下药酒,又顺势蹲下来给红桃上药包扎,嘴里一直念叨着“作虐啊”。
沈青悦迅疾起身,伸手扼住夏茗的咽喉,点上她的麻穴,顷刻之间,夏茗便周身僵直倒在地上。
“贱婢,小小年纪,手段却这般歹毒。”
“哈哈哈,自古最毒妇人心。反正明月脸毁了,胎也落了,看她拿什么和我争。反正从今往后,老爷只能上我,老爷终于是我的了。”
夏茗的眼角飘过一丝得意,令沈青悦碜得心慌,于是手起剑落,瞬间,夏茗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与明月同样的血痕。
“贱人,天未黑就做梦。我让你没脸见人”。
“割奴婢的脸又怎样?反正奴婢脸没了,可奴婢的床上功夫是无可替代的,小姐,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老爷,奴婢有没有侍候得他很舒服?”
“住嘴,你这污秽的东西”。
管家伺候沈老爷包扎了伤口就及时来到,他挥着手,让人将夏茗的嘴捂上拖走了。
“小姐,我不想活了”。
明月终于饮下安胎药,她闭着眼睛,悠悠说着的话,听起来透着生无可恋。
“别说傻话,大夫说你腹中的孩子很坚强,你也不希望他生下来,就没有娘亲,然后叫我爹新纳的小妾娘,又要任由新小妾打骂?你舍得吗?若是不舍,你得专心养胎,你的脸也会好起来”。
“可我实在没力气活下去了,呜……”
“再说傻话我就......哼,你们一个个都来气我,我才几岁?我比你们还小!啊,我也不活了!”
“娘亲,您在哪?悦儿这就去找你!”
沈青悦对着这一堆糟心的烂摊子吼完,便一路飞奔着闯进马棚跳到她的“花影”背上。
“我想去静静,你不许过来。”
身后的青衣小子见状也上马,却在沈青悦的怒吼声中退却了。
沈青悦手中的缰绳催得紧紧,赤马四蹄奔跑如飞,在大街上不是险些撞上行人,就是将路边摊子撞得鸡飞鸭跳的,引得路人纷纷抱怨。
不过,在她随手甩下一根钗子之后,街边又陷入一阵忙乱。
不知不觉,马儿将她带入了上次成了北堂翊俘虏的那片密林。
这样也好,去慈悲寺上香,给娘亲说说烦心事儿,顺便去找那个喜欢赚银子的“了心”大师,听听他的佛法。
她太过专注自己的心事,以致于并未觉察到头顶上方撒下的一张大网,将她从马上紧紧捆住拖离。
“你们是什么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