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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白玉弓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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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是太后表侄女,虽说病逝后也算风光大葬,当年大半个华京城的权贵都去祭奠了。现侯府夫人,那时的廖姨娘说是因着前夫人走了,悲伤过度,哭伤了眼。后来想是子嗣福浅,廖姨娘接连两胎,不是意外滑落便是夭折,第三胎若非府医精心调养恐也要落了去,而这险险活下来的一胎又是个小女娃,六岁时便烧坏了脑子从此痴傻,终日懵然。

这是近日不惑城暗探查到的。

“若是如此,这南阳侯府怕是也非表面那般平静。”堂溪胥唤小厮添了热水,斟了盏茶,呈给面前女子。

徐凝刚好嗓子干燥,顺手接过,“南阳侯府也只是怀疑对象,吊唁名单尚需细查。”

手中空闲,嘴里又不喜空下来,盘中糕点竟不知不觉被徐凝吃完。

“我方才吩咐做了碗莲子羹,想必口中腻了,喝点吧。”也不知是何时呈上来的,青年已将汤匙放到徐凝嘴边。

嘴已张到一半,察觉有道异样的目光锁着自己,徐凝不自在,抬手拿过,“还是我自己来吧。”

汤面上浇着桂花蜜,甜度正合徐凝口味,浅尝一口,满意点点头,坐在对面的青年眼角的笑更深了。

裴远池愣眼,若非这是他的府邸,真想甩袖而去。

……

看完手中信,一层阴雾盖着女子明亮的眸子,赵明裳唤来贴身侍女,“翠珠,去与母亲传个话,就说小姐想念皇后娘娘了。”

赵明裳母亲蒋氏为陛下亲封二品诰命夫人,皇后进宫前与蒋氏同位闺中密友,闲暇时蒋氏便会带着子女去宫中走动。

“明裳今日怎有空来看本宫?”皇后面容和善,偏那浅浅的淡笑挂着几分暗沉。

今日前来拜访的,还有南阳侯府的那位夫人,廖氏。

“臣女听闻皇后娘娘喜研佛法,便前几日抄了几卷佛经,将将装订,想着早日送来。”

宫女接过漆金卷轴,撑开展示。

皇后眼角细纹深显,眉心的朱红花钿明亮了几分,“好,好,明裳有心了。”

一旁的廖氏想到自家那个女儿,也就比赵明裳小一两岁,怎的差别就这般大。很多时候她会抱怨,为何自己的女儿是那副模样,为何她不是个男儿,若是男儿,京城这些贵妇也会高看她一眼,不至于低贱她那商户身世。

“赵小姐既这般有心,为何不抄完全书,那样岂不是更显心诚。”

凤椅上那张华贵雍容的脸,瞬间冷下来,拇指滑捻着手中佛珠。

“臣女以为,誊缮佛经,贵在虔诚,非恃其繁。若心怀诚敬,纵使寥寥数行,亦能撼念佛祖;若意存轻忽,虽累犊成山,终是难得菩萨之顾。”

廖氏哑口无言,面色涨红,悄悄瞪了眼赵明裳。

皇后面露满意之色,越发中意自己一开始选中的女子。

众人品茶间,一宫女闯进来叩身,“皇后娘娘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皇后厉声呵斥。

半响,宫女静下来,皇后铺开长袍,静声道:“说吧,什么事。”

那小宫女双肩发抖,颤颤巍巍道:“回皇后娘娘,方才奴婢不过离身换茶点片刻,回来时南阳侯府家的小姐便身红疹,晕倒在地。”

那廖氏立刻站起身,顾不得半分仪态,“什么!我的女啊,快带我去瞧瞧。”她慌乱起身,快步如飞,甚至忽视了凤椅上的那位。

皇后压下唇角,面露不快之色,扶了扶额头,念她忧女心切,挥了挥帕子,便未计较随她去了。

宫女会意,这才带廖氏前去。

赵明裳低首,啄饮一口茶,红唇浅浅上扬。

也不知是哪家夫人看不惯廖氏这副样子,“要我看啊,女儿都成那样了,就别来参加茶宴,扰了皇后娘娘兴致。”

“果然是商户出身,全然没有当年文夫人的风采,不过是凭着年轻时的狐媚样,得了南阳侯青眼,否则哪有这攀高枝的机会。”

廖氏顿住脚步,捏紧手帕,转首间,眼白发红,瞪了眼方才碎嘴几人,想回上个几句,又想起南阳侯叮嘱她出门在外收敛着,莫惹事端,这才压下怒火,快步离去。

那些个贵妇们亦是欺软怕硬的,廖氏回首瞪眼,倒真被吓住几分,纷纷缩着脖子,待她离开后,才恢复先前场面。

茶宴照旧,聊的无非是些,哪处铺子上了新点心,今年流行的衣裳首饰是何种,赵明裳不感兴趣,算着时辰差不多,便借由离开。

徐凝早就在宫门外的锦心阁等着,糕点吃了好几碟。

她坐在二楼面朝宫门,老远见着赵府马车,便唤人重上糕点。

“和你猜的不错,文夫人当年的死没那么简单,怕是与廖氏脱不了干系。”赵明裳摘下幂蓠,小咬了口红豆糕。

廖氏得知自家女儿出事,照料着女儿,待四下无人,一边哭道:“都是为娘的错,文家背靠太后,文亭生前颇受太后疼爱,文家定是知晓了当年事,太后才借此对吾儿下手。都是为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

廖氏女邯迎患有风毒之症,赵明裳只教人将盘中软糕,换成些许加杏仁碎的酥饼,故而性命无忧。

徐凝思索半响,“廖氏出身商户,手中阔绰,而当年的文夫人虽背靠太后,父亲是闲散小官,家中清贫,也从未接受过太后半点恩惠。邯吉山出身草莽,更无何家底,南阳侯府如今有这番漂亮门面,倒也算是多亏了廖氏。”

赵明裳心中亦是如此想,“若非廖氏喜怒尽显于形,今日计策也未必可行。”

要不说,南阳侯不准廖氏在外多说话,不是重要宴会,更不准她随意露脸。

夕阳将将落山,只余一抹橙红,皇宫正门前的永安街,人头攒动。徐凝喝完最后一口茶,笑说:“今日多谢明裳,改日来不惑城玩玩。”

赵明裳自得知堂溪胥还活着,长叹一口气,心中的那份愧疚少了几分。

对面女子笑而不语,想到如今徐凝和堂溪胥的关系,朱唇启而又闭,闭而又启,见着女子身影将要消失在拐角,终是开口,“徐凝。”

徐凝转身,面上疑惑。

“以后你和阿胥有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徐凝淡笑,手摇着衣服上的挂绳,吊儿郎当,“我何时向你客气过?”

随之,转身离开。

翠珠不解,小姐贵为尚书府嫡长女,又是华京城第一才女,为何对一个三教九流之人如此信任,甚至放宽底线。

“珠儿,你不懂,如今这番局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女子戴上幂蓠,起身离去,“我记得三皇子前些日子邀我筏湖,且准备准备吧,趁着现下空闲,也该放松放松。”

丫鬟听了喜出望外,自家小姐终于答应了三皇子的请求。

皇城,寿康宫。

“哦?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耳顺之年的女子声音透露着威严,太后修剪枝叶,听说了茶宴上的事。

贴身婢女和春姑姑回道:“皇后已派太医去了,说是这位小姐原有风毒之症,今日又沾了些杏仁碎,这才出事。好在食之甚少,未曾伤及性命。”

太后眉头微蹙,眯眼寻觅着枯枝。

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刀剪下,干脆利落。

“尚食局的那些人靠朝廷养着,做事也不走心。小不惩则大戒,便每人罚半月俸禄吧。”

宫中宴席无论大小,席中人有何忌口皆会拟一份名单交给尚食局,出现如此情况自是少有的。

和春姑姑想到这一层,太后自然也想到,她不追究,也是认为背后之人掀不起多大风浪,更何况这是南阳侯府的家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沈贵妃走了这么久,听说皇帝还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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