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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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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子竞在地牢忙活,羽涅猜度着肯定是在审问何仁之,于是没再多问下去。

守卫安顿好他们四人,并未多待,转身退下。

这守卫没去大门口接着值守,反而抬脚转去了西南角。

风水学上,西南为坤位,其性属阴,主肃杀沉郁之气。州县衙署多于此设黑牢,暂羁重囚。凡谋逆叛乱、贪污通敌、枭盗之属,皆关入此间,候大审。

守卫来到地牢门外,一股阴湿晦涩的气味迎面而来,其中隐隐夹杂着血腥气,让人闻了胆寒。

门口,卢近侍早在等着,他表情肃穆,一张黑脸不笑时更是吓人。

守卫将羽涅等人的行动汇报给他,卢近侍听完手一挥,让其退下。他继而回身进了牢中,越过三间牢房后,他走到第四间,迈步进去。

地牢沉于地下两米处,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天窗就一道窄缝,半指来高,尺把长,透进来的光,除了人脸,压根看不清其他。

但为了审讯,牢房里点了两个连枝烛台,亮堂许多,饶是水火棍上血印子也搭眼瞧得清楚。

卢近侍一进来走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年,躬身在其耳边道:“大人,灵宝观那群人前来寻你,我安排他们在偏厅等候着。”

少年未应,单手搭在一把蟠虺纹柄形制的匕首上,匕首刀尖朝下,深深没入桌木之中,细长的血水蜿蜒流至他靴边。

他目光仍凝在绞刑架上。架上的人手腕被铁链悬吊着,腕骨因挣扎而磨得血肉模糊,囚衣也被血水浸透。旁边木桶里的水浑浊不堪,上头漂浮着烙铁上的灰和半截指甲,昭显着这场审讯的残酷。

他声调飘然:“何大人嘴硬了三天闭口不言,现下…还不打自招么?”

许是受不住刑罚,少顷,何仁之有气无力,嗓音沙哑:“本、本官说了…那些册子上的东西…都是栽赃陷害,跟本官无关。

我、我从未向城中那、那些富商收取所谓的‘贡礼’,这根本是子虚乌有。至于柔然人,那些军械粮草,都是他们威逼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哦?”少年随意拿起桌上的花名册,漫不经心地翻开一页。念道:“宁熙五十六年,中秋,城东荣家,献黄金百两,白银百两,金簪一对,骑虎人形佩一对,孔雀蓝铺首衔环纹莲座花口瓶一双。同年次月,城西王家,献黄金千两,青白釉云纹执壶温碗两对,鸟兽纹青铜镜一个。”

随着他每念一句,何仁之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同年同月,城西李家,献黄金百两,龟钮金印一枚,白石佛坐像一个,凤冠玉人配一对,锦缎上百匹……”

少年合上册子,短“啧”一声:“县令大人方才说,从未收取贡礼?那这些…又作何解释?”

“册子是从你密室搜出,入口藏在书房红木博古架后,这怀远能有几个人知晓县令家有密室,还能密室入口在哪儿?”

他不紧不慢道:“册上所列的富户,本官已逐一核对,他们不仅指认了你的逼贡行径,连每年给你进贡的次数,献额都留有底稿留存至今,刚好跟你宅中摆的那些古玩一一对应。县令大人若仍说是陷害,莫非这些商户全城联手,就为污你一人?”

这本名册,原是何仁之用来要挟商户的“纳贡账”。谁若短了孝敬,不在册中,多半是祸在旦夕。

如今铁册在手,倒成了钉死他的罪证。

花名册上献金数额庞大,抵得上两个郡的岁入。可见何仁之在位这些年贪了多少。

有道是死鸭子不怕开水烫,何仁之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定是那主簿所为…他打着本官名号,逼着、逼着城中商贾纳金。”

“待本官察觉时,已铸成大错。虽严令其退还赃物,怎料这厮竟反咬一口,声称众人皆知是本官授意。他已经将一部分礼金用于生意,拿不出东西来。如若我执意归还,他就要向刺史递折子参、参我一本。”

卢近侍听不下去,严厉发问:“他不过是一个主簿,你一个县令,还管不了他?”

这话像是问到了何仁之心坎上,他恰有痛心疾首之感:“这主簿…实乃家父外室所出,与我有手足之谊。此事未发生之前,我二人为他人眼中贤兄贤弟,不分彼此。他所言,旁人必深信不疑。是本官…本官一时糊涂,害怕因此影响我的仕途,只得听之任之。”

言及此处,何仁之情真意切道:“他分给我的那份贡品,我都未曾管着,都是他一手打理,现如今事发,剩余的本官实不知情。但有所存,愿尽数充公,上缴国库。”

纵横沙场多年,人头滚滚看得多了,子竞如今素来爱看人演戏。越是漏洞百出,越是滑稽,倒能让他多笑几声,也不枉在此浪费时间。

子竞听他辩驳,伸手从卢近侍手中拿过一纸供词,扔向对面的人:“何大人不愧是玩弄的一手笔墨,但你那弟弟说的,跟你恰好相反。”

“贪污案的事,你想辩驳也可。”说着,他拍了拍桌子上垒了厚厚一层的状纸:“这里,都是怀远百姓状告你的诉状,每一份我皆验看过。虽年月久远,许多物证已不可考。但有一份证据,足以定你死罪。”

话音未落,他已从腰间掣出另一卷供状。但见蝇头小字密布绢帛,墨迹犹新。翻至末页,仔细看去,正是前些日子被捉的柔然将领亲笔所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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