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墨竹神秘一笑,“回春丸。”
“含哪些药物?”赵明煙又问。
谭墨竹数着手指头道来:“巴戟天、阳起石、菟丝子…均是壮阳之用,且不会伤害身体,当然,一次一粒,一日一次即可,吃多了可要伤身。”
说完,他就拿起茶盏一口饮尽了。
见他喝完神清气爽,赵明煙犹犹豫豫地收起了那个小瓷瓶。
谭林霜患的是郁症,并伴有咳嗽气虚等疾症,吃这种催情壮阳药,应当无碍吧?
晚膳时,在动筷子前,赵明煙向范文澜禀明了今日去贞节堂交接的事。
她省去了大部分,只说节妇们虽有些许抵触,但最终还是接纳了她,并强调:“将来我会通过小叔的人脉,结识一些锦户,把贞节堂所出的蜀锦卖给他们。”
“哦?”
范文澜当即看向了谭墨竹。
谭林霜则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赵明煙。
谭墨竹笑得很随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耐人寻味。
“烟儿不是阿香,我定会尽我所能。”
谭林霜微眯起了双眼。
察觉到谭林霜探究的眼神,再一想到仍放在怀中那个小瓷瓶,赵明煙不由心虚,下意识别开了脸。
膳毕,她带着小烛就匆忙离去,来到后花园散步消食。
“小姐,你作何要躲着姑爷?”小烛不解。
赵明煙皱皱眉,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嗯?”
忽然间,她听到了一阵嬉笑声从不远处的假山群传来,遂寻声望去,隐约看到了谭墨竹的身影。
“二爷…二爷使不得,这可是在外面!”
紧接着,又传来一名女子慌乱喊叫。
“这不是阿珠姐姐吗?”小烛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赵明煙瞪大了双眼,阿珠不是祖母房中的二等丫鬟?
“啊…二爷你轻点…嗯……”
就在赵明煙和小烛震惊不下之际,阿珠的推阻变成了欲语还休,听得她俩脸红耳赤。
“咳!小姐,我看二爷那药见效挺快。”小烛揉着鼻子赧颜道。
赵明煙的脸更红了,有羞赧,也有难以抑制的春水激荡。
随即,她带着小烛离开了这个偷欢地,回到了北院。
“今日,辛苦娘子了。”
刚一回屋,原本该待在书房的谭林霜突然迎来,赵明煙强装淡定地让小烛宽衣,小烛顺势地拿走了那个小瓷瓶,倒进了谭林霜刚泡的茶水里。
赵明煙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答道:“是挺辛苦,还吃了一记下马威。”
“节妇们为难你了?”谭林霜关切问。
赵明煙随即把在饭桌上省去的那些话告诉了谭林霜,又道:“那位顾堂主还说,若我不幸守寡,定会为我亲自建一座贞洁牌坊。”
“下次见到他,我可得好好道谢。”谭林霜似笑非笑。
赵明煙噗嗤一笑。
“还有呢?”谭林霜追问。
他的眼神骤变犀利,“娘子好像是坐我小叔的马车回来的。”
赵明煙挠了挠脸颊,如实道:“我去了一趟明月斋,出来的时候便碰见了小叔,还与他在茶馆里小坐了片刻。”
“哦…可真巧!”
谭林霜的眸光闪了闪,转身接过小烛递来的茶盏,喝了两口。
“你们聊了些什么?”
赵明煙同样如实道来。
“补药?什么补药?”谭林霜瞳孔一缩。
赵明煙指了指他手里的茶盏,“你现下正在喝的补药。”
谭林霜喝茶的动作一滞,垂眸看向茶盏里的茶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赵明煙搓了搓手,“那药入水即化。”
谭林霜的瞳孔倏地放大,一口吐出了尚未咽下的茶水,又将茶盏往地上用力一摔,“啪”一声响,碎片四溅,茶水流淌一地。
赵明煙和小烛同时一愕。
“血?”
而正要弯腰去收拾残局的小烛,陡然看见一滴鲜血正从上落下,她猛地抬头,花容失色,“姑爷…姑爷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