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两人已经交换了很多讯息。
闻歧诚恳道:“不是为了成为橙衣,不是为了立足海心。而是冲破囚笼,杀死这头庞大的海底机器,再看一次蓝天,淋一次夜雨。”
程久听了这话,竟有片刻的失神。
“真有那一天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闻歧神态和语气都很轻松,“我认为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和我很有默契,你觉得我呢?”
程久:“很不错,你想怎么合作。”
闻歧:“像朋友一样,行吗?”
朋友,意味着交付信任。
程久深深望入他的眼眸,“好。”
闻歧发自内心地笑了:“那好,现在咱们可以谈一下2车间的事了。2车间里面究竟有什么,是我心里想的那样吗?”
程久放低声音:“你哪样,杀义眼那样?”
棋逢对手,互相狙击。
两人对视一眼,闻歧眉眼弯弯,程久也有了短暂笑意。
程久忽而伸手。
闻歧和他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义眼死了的消息传遍海心每一个角落。
正吃饭的卢开德硬生生掰断了手中的筷子,手心被戳出了血。
“谁干的!!”
他火速赶到厕所查看。
哪怕手下已说过义眼的惨状,真正见到时,卢开德还是遭到当头一击。
怒气烧得他眼睛发红。
他沉着脸回到五楼,把茶几上的花瓶摔个稀碎。
手下弟兄们吓得不敢说话。
卢开德阴沉道:“给我去查!谁杀死义眼,我要谁偿命。敢在我头上动土,我要把他下油锅!”
手下还没离开,他摇头说:“不,我去见毒蛇老大,请他出手。”
义眼死在厕所,引来那么多人的围观。
这是打在卢开德脸上的耳巴子,要是不处理,他在海心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海心监狱有一张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消息很快回来了。
卢开德以为是监狱其他势力,可问完一圈,没人承认杀义眼,都说不是自己干的。
现在早已不是占山为王的时代,几大势力体系确定,有摩擦各势力私下解决,尸体悄悄处理。
弄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么是不懂海心的规矩,要么,就是想搞他卢开德。
卢开德狠狠一脚,踹断了一把椅子。
他面色狰狞:“他们不承认,可我的人死了!肯定是我在玩物选择上没保住瞿达,他们想挫我锐气,断我左膀右臂。”
瞿达是新犯人,还没真正进入海心。
但他的事情非同小可,给全监狱释放了一个信号。
罩不住手下兄弟,是无能的证明。
正因为这种无能,其他人才会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在暗地里搞他。
手下小心翼翼道:“德哥,义眼最近针对的只有闻歧,该不会是闻歧干的吧?”
“哈?”卢开德鄙夷至极:“就他?一个E级?他除了有点心机,别的什么都没有。他要能杀义眼,我找根鞋带吊死。”
其他人也附和:“呵,闻歧想杀人?再等一百年吧!”
卢开德极其暴躁,给点汽油都能喷火。
闻歧杀不了人,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该死的他!
自己损失了两个兄弟,闻歧却在海心活得好好的,他每活一分钟,都是打自己的脸。
“邓颂罩着又怎么样,闻歧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