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不相让,套环与黎晨剑相互纠缠,不分上下。
宗主眉心皱起,眸底生出一丝怀疑。
僵持之际,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而来的是男男女女的尖叫,听方向,正是练武场中心!
宗主一个分神,江迟砚抓住机会,套环稳稳落地,他惊愕回神,却见那套环套中了……一根针?
众人哗然,江迟砚脱力般跪坐在地,额上沁出冷汗,却笑得神采飞扬:“师尊您分心了!这一局,是弟子赢了!”
宗主扬起半边眉毛,表情颇为意外:“不错啊小江,这五年没少练吧?只不过你套中的这根针……”
江迟砚适时露出迷茫的神色:“弟子眼看拿不到黎晨剑,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离它最近的东西,只是这法器弟子从未见过,还请师尊指教。”
宗主一时无言,只好牵强笑笑:“你还挺会挑,这东西乃是为师两年前从秘境中带回,也是高阶法器,只不过……”
围观弟子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听这高阶法器有什么缺陷。
“只不过,为师百般测试,也不知它有什么用处,要说武器,它甚至比不上普通匕首,要说用它来织布,可织出来的布却也无甚特殊……所以这法器啊,还得小江你自个琢磨。”
众弟子:“……”
所以,赢下这种不明用途的法器有什么用?
看着众人的反应,宗主表情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道:“这东西虽然用处不明,但你可以放心,它的的确确是高阶法器,你若能研究出它的功能,那自是好事一件,若是琢磨不出,卖也能卖个好价钱。绝对不会亏了就是。”
卖?卖是不可能卖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江迟砚面上遗憾:“是,弟子明白了。”
他接过那根巴掌大小的银针,小心收进储物戒中,在众人或羡慕或遗憾或探究或怀疑的目光中离开这片区域。
他敢笃定,如果他真的把黎晨剑或者其他好东西拿到手,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说他作弊,毕竟五年前他的“丰功伟绩”可是传遍了宗门。但偏偏,他赢下的奖品是一根不明用途的针,哪怕有人怀疑也不会出来找事,给自己惹麻烦。
“厉害啊阿砚!你说实话,你这五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习了?”纪惟带着两只小拖油瓶从人群中挤出来,兴奋地窜到江迟砚身边,挑着眉质问。
江迟砚得了心心念念的宝贝,心情颇好,干脆顺着他道:“可不是,我偷偷练了好久,就等着惊艳你们所有人。”
纪惟恨恨捶他一拳,叹口气:“可惜了,你差一点就能拿到黎晨剑了,真是太可惜了!”
黎晨剑啊……江迟砚认真想了想,觉得对自己没用,更何况他本就没有真本事,何必又争又抢?还不如给真正有本事的人,省得糟蹋了好东西。
“对了。”他转移了话题,“刚刚的爆炸声是什么?”
纪惟摇头:“不知道,我只看到那边升起了一股烟,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应该是什么节目吧?”
他话音刚落,林邬玦就插嘴道:“好像不是节目,我刚刚听到有人说,是虞归来了。”他仰起小脸,露出疑惑的神情,“师兄,虞归是谁啊?”
江迟砚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装,接着装,有本事你就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早在爆炸声响起的一刹那林邬玦便问了系统,系统也很实诚,把虞归的身份讲了个一清二楚,连她的出名史——也就是十年前送给江迟砚的预言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江迟砚捅了捅纪惟,虚弱地捂住胸口:“你跟他解释吧,我灵力耗尽,快死了。”
纪惟呵呵一声,再次将虞归的事迹重复一遍,讲到最后,江迟砚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句:“好厉害,我也想去看看。”
纪昭离也凑上来:“三哥我也想去!”
纪惟不是很情愿,他十年前就见过虞归,但对方狠狠拒绝了他,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虞归当时冷漠的、同情的表情。
每次回想都心中郁闷,他从小千娇百宠地长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无情地拒绝,简直就是人生阴影!
“好啊,那我们过去吧。”不等纪惟纠结,江迟砚直截了当地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趁天色还早,去碰碰运气也不错。”
虞归是从天而降来到练武场的,她一身白袍盛雪,遮着面,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眸,手上一把墨色折扇,摊开,里面赫然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莲花,隐约在发光。
她坐在随身带着的豪华马车里,微低着头,折扇轻摇,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她却不慌不忙地扫视一圈,折扇一合,指向其中一人,清冷的嗓音传来:“你,与我有缘,上来吧。”
被指着的那人面露惊喜,欢欢喜喜地跳上马车,车门合上,一丝声音也传不出,约莫五分钟后,那人绷着脸下来,神情中难掩激动。
虞归依旧是那副淡然姿态,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忽的,她神色一顿,弯了眼眸:“江道友,好久不见。”
江迟砚遥遥望向她,笑着点头:“好久不见,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虞大师,不知我们还有缘吗?”
虞归平静地摇头,语气不变:“不巧,今日我们无缘。倒是你身旁这位小公子,请上车来吧。”
林邬玦一愣,还是江迟砚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同手同脚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