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那之前他们甚至都不认识萧仇这个副阁主。
出乎意料的,萧仇拒绝了:“你的确资质上乘,但踏云阁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二位请回吧。”
江迟砚意外地挑了挑眉,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据他所知,踏云阁最稀罕好苗子,各大宗门的天才都被他们挖过墙角,如今林邬玦“主动”送上门,她怎么还拒绝了?
离开永径山,林邬玦幽幽道:“……师兄不会真想让我转门派吧?”
江迟砚挑眉:“怎会?这只是个借口而已。”
林邬玦带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追问:“那如果萧前辈同意了呢?师兄打算怎么做?”
江迟砚想了想,没正形道:“那我就说你入魔了,叛逃师门,不知所踪。反正,这只是宗主一句话的事。”
林邬玦:“……”
林邬玦很想知道江迟砚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
两日后,永径山被整片封锁,任何人不得靠近。江迟砚则拉上乌怀也,和林邬玦一起分头在整个常丰城巡逻,时刻关注着城中的异常。
他的想法很简单,萧仇是魔树惹不起的存在,它不会冒险在永径山上整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很有可能转移到其他的地方,这也是最方便他们观察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又要拉上乌怀也,那当然还是因为,他们俩是菜鸡,容易小命不保。
一切合情合理,乌怀也被说服,还拉上了自家师妹加入了巡防阵营。
如此又过去几日,永径山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那是一个夜晚,大老远的,江迟砚就看到永径山的方向有什么东西在跳舞,定睛一看,发现是一颗粗壮的松树,扭动着身姿婀娜摇摆,隐隐还能看到火光。
他揉了揉眼睛,悄声嘀咕道:“好妖娆的死法。”
“什么死法?!”林邬玦差点被口水呛死。
“诺。”江迟砚指了指永径山的方向,“你看,它扭得多妖娆啊。”
林邬玦倒吸口气,无言反驳:“的确……很妖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过去看看啊!”说话间,乌怀也和她的师妹火急火燎御剑而来,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背影快速变成一个光点。
永径山上,萧仇带着她的两名弟子,冷冷地注视着被点燃的松树,看它挣扎着舞动,三人皆无动于衷。
乌怀也恭敬上前,问:“萧前辈,这便是那妖树吗?”
萧仇略一颔首,嗓音清清冷冷:“不错,方才经我们审讯,它已承认自己杀害数十人有余,罪不可赦,现处以极刑。”
闻言,四人悄咪咪对视一眼,还是乌怀也去问:“敢问前辈,极刑是……?”
萧仇身边的男弟子傲慢道:“我踏云阁的极刑,自然是十分残忍的。不过这家伙太大,不方便带回宗门处置,只好化繁为简,让它尝尝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他说着,将树根上的火焰尽数收回,紧接着,萧仇一个抬指,点点冰霜在烧焦的树根上凝结,整棵树发起了抖。
“一点小惩戒罢了。”萧仇冷冷道。
几乎同时,江迟砚听到了系统的评价:“内部消息,踏云阁的执法堂比皇宫里的慎刑司还要花样百出,这种程度的,只能算最仁慈的那种。”
江迟砚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林邬玦不解道:“谁这么无聊,发明这些酷刑?”
系统恶趣味道:“据不可靠消息,是阁主和副阁主一起发明的。至于目的……总不能是用来泄愤。”
江迟砚头皮有点麻,总觉得系统口中的“总不能”,是在表肯定。
林邬玦否认道:“萧前辈不像是这种人,你别把人想得太坏,他们应该只是想惩戒那些魔物而已。”
“咳咳咳!”江迟砚像是听到了什么逆天发言,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林邬玦,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事实——林邬玦,从小受尽虐待长大的小可怜虫,竟然藏着一颗至纯至善的心!
他竟然说,别把人想得太坏!
江迟砚内心翻起惊涛骇浪,他从小到大遇到的“坏人”难道还不够多吗?!
“师兄?”林邬玦扶着江迟砚的手臂,眼神关切,低声询问,“你怎么了?”
江迟砚摇摇头,看向林邬玦的目光十分复杂,半晌他叹口气,有些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林邬玦不明所以,想问什么又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等待惩戒结束。
足足一刻钟后,粗壮的松树整个枯萎,萧仇终于转过身来,冷淡地看了眼他们,道:“此间事已了,诸位请回吧。”
她说完,御剑而起,头也不回地朝踏云阁的方向飞去。两名弟子紧随其后,同样冷漠地离开。
回到路府,江迟砚深吸口气,郑重地对林邬玦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林邬玦很少见他这副模样,不由也认真起来,洗耳恭听。
江迟砚闭了闭眼,似是不忍:“我说了,你别伤心,接受不了是必然的,但是没关系,我相信你能接受。”
林邬玦慌了神:“师兄,到底是什么事啊?”
江迟砚慈祥地看着他,道:“其实,就在不久前,我突破了。”
林邬玦:“???”
江迟砚的目光更慈祥了:“是的,你没有听错,我元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