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邬玦体贴道:“师姐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江迟砚添了把火:“没关系的师姐,铁链配狗天长地久,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俞令晚:“……”谢谢,但请闭嘴。
“对了。”程余一说起了正事,“不久前鹤师兄传来消息,说是去了始雾原,要寻一株空有美貌的奇花。”
鹤师兄?鹤归尘?捕捉到熟悉的名字,江迟砚瞬间想到五年前的迎新会,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叶怜和程余一了。
叶怜,便是那日和鹤归尘拌嘴的蓝衫少女,而程余一,正是鹤归尘用来和后面的人换位置的工具人!
江迟砚心神俱震,撸猫的手都停了。
叶怜翻了个白眼:“这种东西,也就只有姓鹤的那小子才会巴巴地去收集。”她清了清嗓子,又问,“那聂方他们呢?他们四个不是一起行动吗?”
小白甩了甩脑袋,纵身一跃跳到林邬玦头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揣着爪子一脸放空。
程余一耸了耸肩:“鹤归尘去做这种事的时候,一向不会麻烦别人。所以他们暂时分开了。”
江迟砚幽怨地看了林邬玦一眼,第一次觉得头发触感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现在,会跟他抢猫。
林邬玦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十分不明所以。
俞令晚沉吟片刻,对程余一道:“尸块之事,便由你来转告聂方他们吧,此物影响巨大,不容半点差池,让他们过来和你一起守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她说着,将一坨肉放在程余一手中,“这东西,也要拜托你了。”
程余一明显有些抗拒,勉强维持着体面:“好的师姐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叶怜慈爱地摸摸程余一的头,把他另一只手也拍在肉块上,笑得一脸奸诈,最后在程余一想打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始雾原,俞令晚简单粗暴地拦截了鹤归尘,强行丢给他一名魔修。解释清楚一切之后,俞令晚给了叶怜一个眼神,两人带着剩下的魔修飞速离开。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些许茫然。
就,不熟。
江迟砚捡起铁链另一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鹤归尘:“师兄,请。”
鹤归尘不疑有他,接了过来,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邬玦默默把头顶的猫抱了下来,双手托着,假装自己很忙,江迟砚也把手腕上的缩小版呜呜薅了下来,握在手里假装盘蛇。
等鹤归尘察觉出不对劲时,他已经完全找不到借口把烫手的铁链扔出去了。
魔修看出他的不自在,趁机求饶:“鹤道友!鹤师兄!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受不了牵狗一样牵着我!这样,您给我松松绑!我保证老老实实的,绝对不跑!”
鹤归尘对魔修的话充耳不闻,转头问江迟砚:“这绑人的方式是……谁干的?”
江迟砚毫不犹豫就把俞令晚供了出来,鹤归尘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不过几息,他像是说服了自己,憋出一句:“俞师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江迟砚煞有介事地附和:“对。”同时内心吐槽:看不出来啊,原来鹤归尘也是俞令晚的“粉丝”之一。
始雾原遍地积雪,魔修走走停停,果然如之前所说,十分配合:“唉!一朝失足,如今沦落到这个下场,是我活该!你们都小心点吧,那东西可不简单,我们两个不过打坐调息,就被那东西钻了空子,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脑子里重复着什么,最后不知怎么就、就走火入魔了……”
众人一阵沉默,安慰的话实在苍白,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沉默的林邬玦在此时开了口:“这不是你的错,是罪魁祸首想毁掉我们现在的一切,他想世界大乱,想民不聊生,这是他的罪孽,我们只是……无端遭殃罢了。”
他垂着眸,指节被攥得发白。
江迟砚能理解他的压力,因为自从进入秘境,他就时不时能听到系统的警告,他的黑化值正在逐渐攀升。
让他意外的是,林邬玦竟然猜到了背后之人的目的,这可是系统一直没有告诉他的部分!
不过,也不奇怪。
魔修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猛得被鹤归尘按住:“噤声!有人来了。”
他快速捏了个诀,往魔修脑门上一点,施了个障眼法。
来的人是踏云阁弟子,约莫七八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明显不怀好意。
鹤归尘扯出一抹笑,不动声色将三人挡在身后:“诸位道友,不知有何指教?”
江迟砚和林邬玦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把魔修挡在中间。
为首之人姓张名随,友好地冲他们笑笑,手上却祭出武器:“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们哥几个新得几把好剑,正好借你们的血开开刃!”
恶意扑面而来,鹤归尘再也维持不住人设,冷声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公然与无界门作对!”
无界门的护短天下皆知,哪怕强大如萧仇也不想招惹无界门的人,那相当于与整个宗门作对。
“哎呀,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们不过是想与诸位切磋切磋,并非有意针对。”张随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忽然笑起来,“我看道友也不必如此惊慌,我倒是有个提议,你看你们有四个人,我们这有八个人,不如咱们两派人马二对一比试一番?若是你们赢了,那我们愿赌服输,若是我们赢了,也请你们死后不要怪罪我等啊?”
说话间,江迟砚已经准备好了隐身符3.0和障目符,林邬玦袖中捏着各种攻击符箓,借着遮挡在鹤归尘背后写下一个“跑”字。
以他们的实力,完全没有胜算。
张随不耐烦地抬手,包围圈越来越小:“好了,寒暄就到此为止吧,无界门的弱者们,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