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揶揄的目光,纱织讨好地蹭了蹭,“不重要,不重要。”
杀生丸趁热打铁,问道:“那小孩是不是狐狸崽子还重要吗?”
免得以后她又旧账重提。
“不重要。”纱织毫无防备,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套我话?”
就知道她没那么好骗,杀生丸也不纠结她要不要信守一下承诺,给她顺毛:“这么喜欢狐狸崽子我给你抓一窝。”
“不要。”她拒绝,声音倒是软了几分,显然有点撒娇的成分在里头,“你去哪里给我抓九尾狐?”
这是跟狐狸崽子杠上了是吧,杀生丸不明白她的倔强,但也根本对她翻旧账这事儿生不起厌恶的情绪。
“你这样会撒娇的狐狸精,确实不好抓。”
纱织:你在夸我吗???
到了半夜,困意爬上梢头,纱织无意识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战国的夜间大多是不太安分的,但从跟着杀生丸到现在,排开杀生丸追着铁碎牙跑的那段时间,她绝大部分时候都可以睡个好觉,这在战国,尤其是戈薇他们可不容易。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杀生丸的声音,慵懒低沉:“什么时候再跟我回一趟家?”
她的声音模糊成一团,不清晰。
但杀生丸还是听出来她每一个音节在说什么,那一刻,向来不回家的杀生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回家?”顿了顿,声音变得哽咽:“我哪儿来的家?”
他意识到——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家了。
她是众人敬仰的神,可是在她哥哥姐姐那里,她只是个孩子,在杀生丸这里,她是一个普通的恋人,剥去那层光环的她,也可以是一个普通的身份,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是她的归宿,可当她在位的时候,她就可以成为别人的归宿。
“我就是你的家。”
“你想在哪里安家,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
前往白灵山的这趟旅程并不轻松,于两方而言都是。
犬夜叉忙着和七人队各种形形色色的角色周旋,杀生丸和纱织弯弯绕绕,更奇怪的是,每一次相遇,都是碰上犬夜叉在和七人队打斗。
已经记不清到底第几次重逢后,纱织近乎麻木地看着犬夜叉和炼骨打得不可开交,“怎么又换人了?”
不过,通过好几次的重逢,纱织也总结出了一个道理。
七人队似乎都是成心来找茬儿的。
找的都还是犬夜叉的茬儿。
这就更让纱织怀疑他们背后的人是奈落了,毕竟上次和月牙的交锋,奈落也明白哪怕自己控制住了月牙也玩不过神格,更何况这两个人都不好对付,只能挑比起他们一家子更好欺负的来下手。
倒也挺会看碟下菜。
月牙扶额,“让他多磨练磨练也好。”
杀生丸听出了她会兜底的意图,分出个眼神,意味不明,月牙连忙摆手:“我一般都是在他快死的时候才拉一把。”
当然仅局限于现在这个时空。
纱织目光遥望着远方,横在眼前的是一座雾气缭绕的大山,“看来这就是白灵山无疑了。”
“听说布置在山外的结界是一位得道高僧设下的,妖怪一般进不去,看样子是神殿遗址没错了。”
杀生丸皱着眉,忍着那股虽然不痛不痒却也不是毫无影响的感觉,“这么笃定吗。”
“和我们神殿挺相似的,以前的神殿也是妖怪和人类们进不来,神殿坍塌之后,大概是经过了千年岁月的蹉跎,才成为了如今的白灵山。”
说着,她偏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你还好吗?”
“无碍。”仿佛真的毫无影响的表情没能骗过纱织,倒是他一个微妙的眼神,似是不经意间扫过去般。
“好吧,我尊重你。”纱织放下准备用自己的方式为杀生丸避免白灵山对他产生干扰的手。
“走吧。”他妖力强盛的事儿纱织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态度,还是忍不住担忧:“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杀生丸这样强大的妖怪是根本不屑于别人同情的,强大归强大,担忧也是真的担忧。
“嗯。”
这一个字倒是比他说什么都更放心。
纱织暗暗松一口气。
“暂时就先不上山了。”
她看了看杀生丸,又看了看月牙,显然是在询问他俩的意见。
杀生丸:“听你的。”
月牙:“我没问题。”
*
本以为待在山下会比较安全。
纱织果然还是高估了犬夜叉,就知道他总是能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虽然也有不少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黑发长辫,额间一道十字印记的男人——蛮骨。
手持一把大刀,挥手一扬,掀起了满地的粉尘,趁着这般碍眼的功夫,钢牙落在了屋顶上,脸色可不太好看,比起他,面前的男人倒是不紧不慢地勾了勾嘴角,挑衅意味十足。
两方迅速陷入混战。
奈何钢牙寡不敌众,很快落了下风。
高达千斤重量的蛮龙在蛮骨手里转起来就跟玩双节棍一样轻松,胜券在握的模样,直直地冲钢牙而去,像是死神宣判般,长吼:“别反抗了!”
砰——的一声。
蛮骨连人带刀翻了个跟头,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在他插刀落地前就消失殆尽,已经是半跪的姿势,却也顾及不上,抬起眼眸就要一看究竟。
来者,竟然是个女人。
长相艳丽的女人,正挡在钢牙面前,水绿色衣裙摇曳生姿,魔笛下的流苏微微晃着。
蛮骨脸色不佳:“什么人!”
蛇骨如临大敌:“又是你!”
听到声音,莫名耳熟,纱织这才缓缓看向了蛇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惊得瑟缩了一下。
“哟。”不论纱织摆出多么甜美的笑容,在蛇骨看来都恐怖如斯,“好久不见呐。”
蛇骨嗖的一下,躲在了蛮骨身后,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兄弟,顽皮弟弟在外面惹事了找哥哥当靠山:“大哥,就是这个女魔头绑了我,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女人啊。”
蛮骨眉头微扬:“有点意思。”
也不知道是在说纱织,还是在说她绑架过蛇骨这事儿。
蛮骨的样子还挺年轻,猜测一下,大概还没有二十出头,纱织的眼神瞬间沦为看不懂事的小孩子般,魔笛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里敲打着,做出一个比蛮骨更为挑衅的表情:“想打架?劝你想清楚了。”
这一下。
蛮骨是真的觉得她这个人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