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上的粥开始沸腾,姜幸多盛了一碗,给了林巧英。
林巧英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但她还是喝了,给足姜幸面子。
三人吃过饭,因为两人都要上山,姜幸便自告奋勇接过了善后的工作。
姜幸送二人到院门口,就看到几个年轻汉子正扒着他家的院门往里看。
林巧英一眼就认出来这几个人,立刻上前呵斥:“王大,你们做什么,往人家院里看羞不羞!”
燕程春的院子里现在可有一个新婚夫郎在呢,这帮懒汉一直往里瞅也不嫌害臊!
长明村虽然是乡下村子,但因为地势好,有山有水的,所以每年收成都不错,这村子里的人的生活也就比旁的村子要好一些。
在长明村,有手有脚,肯干活的,那就饿不死。
但是,每个村子也避免不了有一些赖子,那也没啥办法,村长总不能把人家赶走,只能每天提醒着点,不让他们出去闹事惹祸。
长明村也有几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就是现在在门口扒院门的王大等人。
这些都是村中懒汉,整日招猫逗狗,说几遍都不听,村长和乔孺人只能拜托各家各户的长辈多照看着些,免得他们惹事。
林巧英就看不上这些有手有脚却不爱劳作的人,把自己日子过的一塌糊涂还要招惹别人,嫌别人没钱没本事,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被林巧英训斥了的人抹一抹鼻子,丝毫不觉得丢人,“村里娶了新媳妇,我们这不是过来看看新夫郎吗?成亲那日盖着盖头,我们也没见过真人啊!”
几个流氓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肆意讨论姜幸。
“听说人家是镇子上来的小哥儿,怎么样,是不是长得细皮嫩肉,特别带劲。”
“你当和咱们村子里的哥儿姑娘一样粗糙得像母老虎吗?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姜幸,他们又说到燕程春身上。
“这春小子才十五就娶上如花似玉的夫郎了,也不知道那地方能不能用啊哈哈哈!”
“听说他那夫郎二十有五了,可猛着呢,怕是会嫌弃春小子小吧——”
“新夫郎,若是觉得寂寞了,可得来找哥哥们啊!我们可是你夫君的好哥哥呐哈哈哈——”
几个人说的兴起,越来越过分。
燕程春听着,眉心逐渐皱起。
姜幸就在后面站着,一想到姜幸会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燕程春心中的不爽愈来愈大。
林巧英知道燕程春向来沉默居多,便想自己把那些人呵走。
他们俩谁都没想到,身后的姜幸直接冷下脸,拾起手边的大扫帚就狠狠拍在其中一人身上。
姜幸虽然平时在家里娇养着,可他毕竟二十五岁,身高腿长,又刚吃饱饭,手上的大扫帚长且大,只消几下就将一帮混不吝打得嗷嗷叫。
那些人躺在地上,有的捂着腿,有的捂着腰,还有两个捂着头,吱哇乱叫,好不凄惨。
“哪来的蛮哥儿,你敢!”
“燕程春你!你就这样看着你夫郎打哥哥们?!娶了媳妇长本事了是吧?!”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黑心的性格!”
“少说郎……我夫君。”姜幸倚着大扫帚,垂下眼睫,注视着他们中领头的那个人,“我夫君年纪小,尊你们一声哥哥和长辈,便让你们长了脾气,肆意侮辱我夫君,想得倒美!”
“我呸,一个个个下三滥的玩意,真当我夫君是好欺负的吗?”
姜幸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燕程春面前,绝不让这帮地痞流氓再侮辱他的小郎君。
“以前我夫君念着你们的身份,不好意思与你们动粗,可现在不成了!我绝不让你们再这样欺辱了我夫君去!”
姜幸作为哥儿,多多少少都受过镇子上的混不吝的欺辱,最早他还会面红耳赤,倍感侮辱,后来经历得多了,他也能开口骂两句,声音大一点,惹来周遭的人,大家便会帮着他,将那些人赶走。
姜幸勇敢站在最前面,林巧英目睹这一切,心中滋味复杂。
林巧英的长兄在镇子上工作,平时遇到事情都要自己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被‘嫂子’护在身后。
燕程春注意到,姜幸的右手腕在微微颤抖,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握住姜幸的手,对那些人说:“从前我忍让,都让你们忘了我是如何在山上打猎的了。”
说罢,燕程春踩上最早出言不逊的那个人的小腿,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便捂着小腿哀嚎,“燕程春,燕程春!我的腿,我的腿!”
“嚎叫什么又没断。”燕程春第一次冷漠至极,“躺一两天就好了。让你记着这份痛,别再来招惹别人。”
“燕哥。”林巧英愣了,她从未见过这样发火的燕程春。
从前的燕哥因为过往经历的问题总是沉闷着,不说话,那些汉子常常来找他麻烦,他也置之不理,只沉默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以为她的燕哥这辈子就要这么孤独寂寞过下去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娶妻,更没想到他还为了新婚夫郎出头……
姜幸从没这样伤过别人,有些担心,“郎君,你这样会不会被他们找麻烦?”
“无碍。”
燕程春虽然灵魂只有十八岁,可他看的门清,原主记忆中,村长就不太待见这帮人。
现在村长忙着李员外的寿宴,村子里其他人又在筹备立夏的流水席,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对于这种搅屎棍,村长也想把这些人震慑一番,好让他们安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