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着,不就是比笑嘛,谁怕谁呀!于是,他也天真无邪地笑了笑,还故作无辜地问道:“谢云期你在讲什么呢?我听不懂。”
谢云期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再继续打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计较,拿着弓箭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去寻找猎物。
苏卿言微微仰头,看向走在前方的谢云期,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揶揄,开口问道:“对了,谢云期,你到底行不行呢?”
谢云期微微转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行,我学过武,这些对我来说很简单。”
苏卿言听了这回答,心中却涌起一阵别样的情绪
谢云期像是未曾察觉苏卿言的异样,他回头又将手中的油纸伞递到苏卿言手中,动作温柔而自然。
随后,他慢悠悠地转身,朝着身后的树林走去,步伐稳健而从容。
走动间,他不时回过头来,目光温柔地看向苏卿言,眼神里满是关切:“你可以慢慢地跟着我,不用着急。”
苏卿言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那股小情绪愈发翻涌。他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自恋鬼。”
谢云期似乎听到了这声嘀咕,可他连头都未回一下,依旧专注于前方的道路。
两个人渐渐散开。
苏卿言不愿再遇到昨天的尴尬,转身默默走回原地。
“嗨。”一个挎着竹篮的妇人迎面走来,显然是刚从田间劳作归来。她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清香,布裙上沾着几点草屑。
“你好。”苏卿言礼貌地回应。
“你是新来的吧?”妇人眯着眼睛打量她。
“你怎么看出来的?”苏卿言有些好奇。
妇人笑了笑:“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了,来来往往的人我都认得,倒是你和那位公子,我都不认识。”她压低声音,“而且像公子那样撑着油纸伞的,走在这乡间小路上,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引人注意?”苏卿言下意识摸了摸伞柄。
“对了。”妇人像是想起什么,笑眯眯地问,“那位公子是你什么人啊?虽然没见过,但他和你站在一起的样子真是般配,你们都生得好看。”
“他……”苏卿言一时语塞。
“公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妇人善意地调侃。
苏卿言脸微微发热,连忙道:“不难,他是我哥哥。”
“难怪。”妇人恍然地点点头,“看着就般配,不打扰你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了。”
“再见。”苏卿言轻声说道。
“再见。”妇人提着竹篮渐渐走远,脚步轻快。
苏卿言回到原处,马在溪水边弯头悠闲的喝着水
他手持油纸伞,缓缓走向那匹正低头饮水的马。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马颈,嗓音低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质问:“难道我真的很奇怪吗?不过是那娇气鬼非要打伞,我又有什么办法。”
马儿只是悠闲地甩了甩尾巴,将最后几口水咽下后,又默默低下头继续饮水,对主人的碎碎念充耳不闻。
苏卿言盯着马儿看了片刻,似是有些无奈,唇角微微抿起。
“嘿,你也觉得我很奇怪吧。”他转头对着马道,却见那马儿毫无反应,只有耳朵轻轻动了动。
苏卿言自嘲地笑了笑,直起身来。
谢云期觉得索然无味,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脚边。
岸边杂草丛生黄的、红的、紫的、蓝的、粉的野花,
苏卿言已蹲在溪边。
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沾着露水的草叶,露出底下娇艳的花朵。
他指尖拂过花瓣,先是迟疑,而后愈发果断起来。沾着泥土的指甲缝里渐渐染上彩色,鼻尖也蹭得微红。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野花已被他尽数摘下。
苏卿言微微起身,却因长时间蹲着,脑袋一阵昏沉,双腿也有些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他赶忙稳住身形,待那阵昏沉劲儿过去,才缓缓来到拴着马的树下。
原本想着坐下来歇会儿,可瞥了眼满是尘土的地面,又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索性整个身子斜靠在树上,半倚半靠着,手中紧紧攥着那一大束野花。
后将油纸伞面合拢,放在一旁。
望着手中的花,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小时候思绪流转间,他开始动手编织花冠。手
指轻快地穿梭在花枝间,将一朵朵野花精心地排列组合,动作虽略显生疏,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专注。
微风轻拂,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