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前的一个月，苏婉清几乎将自己钉在书桌前。台灯下的身影总要熬到凌晨，草稿纸堆成小山，指尖因长时间握笔结出薄茧。曾经嘲讽她的同学开始在课间偷瞄她的笔记，张嘉怡也不再来故意捣乱，却在家族群里阴阳怪气：“装模作样罢了。”

然而，压力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结业考试的逆袭让所有人对她寄予厚望，父母欲言又止的关切、老师反复强调的“保持优势”，都成了沉甸甸的枷锁。一模成绩下滑时，班主任的话如冰锥刺来：“苏婉清，别以为侥幸一次就能永远风光。”教室里，窃窃私语如毒蛇般缠上来：“果然是运气好。”

深夜，苏婉清盯着数学试卷上刺目的红叉，喉咙发紧。那些被反复演算的错题本、无数个强撑困意的深夜，似乎都成了笑话。她颤抖着摸出手机，翻到校园光荣榜上“顾砚尘”的名字——那个从未谋面的少年，名字旁工整写着“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泪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那些字。

第二天清晨，闹钟第七次响起。苏婉清把脸埋进枕头，浑身像被灌了铅。“好累……真的撑不下去了……”她喃喃自语，眼皮重得睁不开，只想永远蜷缩在被窝里。

就在意识混沌之际，“顾砚辰”三个字如惊雷炸响。那个名字代表的光芒与遥不可及的优秀，瞬间刺破黑暗。苏婉清猛地坐起身，额前碎发黏着冷汗，眼神却逐渐清明。她想起第一次在公告栏看到这个名字时的震撼，想起无数个深夜对着这三个字许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