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点半,楚珩站在楚琬琮点名要来的咖啡厅门口,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门口铜铃一响,楚珩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名片:温徴,Flore老板,下面写着电话邮箱和咖啡厅地址。这不正是他捡到师雁亭那天来过的咖啡厅吗?
他愣神的功夫,楚琬琮已经提着手包拎起裙子款款上了楼梯,推门进了店:“老板,老样子,再加一份本周特供,谢谢。”
温徴温温柔柔地招了招手:“琮姐来啦,二楼露台装修好了,要不要去坐坐?”
他这才看到跟进来的楚珩,歪了下头:“诶,你不是……”
“啊,介绍一下,”楚琬琮挽过楚珩的手臂,“这是我儿子。”
“什么?琮姐,你看着还这么年轻呢。”温徴惊讶地看着二人,“真想不到。”
楚琬琮被夸得舒心,笑眯眯道:“是吧,我也想不到,一转头楚珩都这么大了,我还觉得他才刚会说话呢。”
这边母子二人共进早午餐一片和谐,那边南行开车到七昙接了老院长出来吃饭,廖慎点了支烟,道:“说吧,什么事?照顾楚珩?”
“楚珩都这么大了,不用咱们太操心。”南行给廖院续茶,正色道,“廖叔,我想调我家的资料,全部的。”
“南家的资料?”廖院弹了弹烟灰,“且不说我们馆里的档案完整与否,南行,你知道的,那是X项目档案。你若想要S级文件,我也不是不能带你去馆里看,但X项目不行。”
七昙保密等级最高的X项目,历代所长都只有权限存入,不是所有人都能解开那把锁,拿到读取权限。
南行也没有想到自己家族居然被列进了X,他转而问:“那廖叔,你知道玉魄么?”
“玉魄?”廖院捻灭烟头,“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灵物,所里只有关于此只言片语的记载,玉魄降世,似乎是在三千年前。玉魄为何而生,现存何处,皆无人知晓。你猜测玉魄与楚珩有关,还是与南家有关?”
“我不知道。”南行说,“南家的历史有三千年么?楚珩牵扯的往事也不能追溯三千年。我总觉得琬琮知道些隐情,但她什么也不肯说。”
谈及楚琬琮,廖院不禁叹了口气,“小楚……唉。楚珩都该介绍对象了,你们俩还是不让人省心。上回跟你爸下棋,他还说起你们,你们年纪再大,在长辈眼里依旧是孩子,不懂事,全凭意气胡闹。楚珩也大了,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半个儿子,都是做家长的,你明白么?”
南行只得说,“我明白。”
“这家老板面善,让人愿意同他说话。”楚琬琮说,“不像你,不熟的人见了你,都觉得你一脸生人勿近,只有熟人才知道你的脾气。你这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活成一辈子光棍,别说老婆了,朋友都不见得有几个。这要是我没了你也老了,你可怎么办啊?”
楚珩敷衍地点了点头,埋头吃饭,温徴这每周特供还挺好吃的,难怪他妈最喜欢这家店。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楚琬琮用食指点了点楚珩的肩,“就算应付也稍微走点心吧。”
“我听得挺认真的,你让我多向人家学习人际交流技巧。”楚珩抬起头来,笑道,“妈,这个好吃,你品味真好。”
“少来。”楚琬琮不吃这套,“这就嫌我啰嗦了,你小时候跟我多亲啊,长大了就这样,儿大不中留。”
楚珩想了想,放下餐具,拿起湿毛巾擦了擦,郑重地对楚琬琮说,“妈,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身边有个人,就是火候不到,以后一定带他回家见你。”
楚琬琮微微惊讶,随即笑起来,欣慰极了,立刻变脸,改口道:“嗨呀,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过心,见家长这事不急,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再带她回家。别的我都不管,就问你一句,她待你如何?”
楚珩琢磨了几秒,认真望着楚琬琮,回答:“温柔贤惠,体贴怜人。”
他知道师雁亭一定在附近,故意说出这番话来,给楚琬琮听,也是说给师雁亭。楚琬琮对这个儿媳妇充满期待,只盼着楚珩带回家一个真心实意要和楚珩过一辈子的知心人,师雁亭既尴尬愧疚,又不由得有点紧张脸红。
从前楚珩依着他顺着他,随便他轻佻调戏,原来楚珩……随口一句话便能制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