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没有答话，只下意识握了握手串上的绿松石。

妖魔的脸变作了阿俪的样子，但那幽暗如深潭的瞳孔里，只是冷漠的，锁定猎物一般的眼神。

他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狐龙之血，原来在这里。”妖魔看着云熙手腕上的绿松石手串，毫无畏惧地伸手去触碰。

“嘭——”

手串上的法印自行开启，金色符咒瞬间穿透他的手掌，火焰一路灼烧到妖魔脸上，

像是对灼烧的痛感毫不在意，火光里，他甚至还在笑着。

妖魔脸上幻术消失，绿色蛇鳞尽显。巨蟒张开血口，信子触上云熙耳边。

“一模一样的脸，却不是他，真有趣。”

“你的血，也是甜的吗？”

云熙低头看见金色符咒与火焰消失殆尽。

法印被破了。

绿松石珠子撒落在一旁的沼泽地上，很快被泥沼淹没。

云熙全身的感官好像都变得很迟钝。

只是，好像……太冷了。

***

阿俪从“光门”里出来，只一刹那，他的瞳孔变成了金色，像灼烧的火焰。

他感知到他的法印破了。

“云熙！”

下一秒，他看到密林深处，藤蔓交错的缝隙里，大片鲜血染红了苔藓与沼泽。

他看到云熙在那里。

他恍惚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他的神魂又开始坠入无尽深渊。

“怦——”

“怦——”

“怦——”

心脏跳得很难受，呼吸也仿佛将要停止。

他活得太久，忘了自己也会感到恐惧。

他会恐惧一些难以挽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