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彻看着千里小净,多么干净素雅的公子,温柔又俊逸,如果真的嫁给他,似乎也不错。
风不彻一时想痴了,不由自主痴痴笑起来。
他们走在一处无比荒凉的小道上,四周除了山,便是一眼无尽的山林,马车悠悠慢行,依旧惊起阵阵飞鸟。
突然,千里小净轻轻道:“来了。”
高连珠一顿:“什么?”
风不彻遐想立断,利落起身,掀开车帘,喝道:“慕流光,停车!”
“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金换魂与银换魄打马凑了过来:“怎么了?”
风不彻警惕地四下望了一眼:“有不速之客到了。”
金换魂抬眼,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密密层层的树木,再没有其他:“我并没有......”
金换魂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直撞倒一棵大树,狠狠跌落在地上,他只觉得胸口热血上涌,喉头一阵腥甜,接着“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老哥!”银换魄怒喝一声,还来不及防备,便被一掌劈了出去,视线模糊中,见六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杀向了马车。
风不彻拔刀迎上,毫无花哨的一招“横扫千山雪”强势而出,对面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掌拍出,顿时犹如万海奔腾碾压过来,掌未到,掌风先至,摧得风不彻口吐鲜血,被逼退回马车上。
高连珠伸手将风不彻接住,慕流光脚下一点跳了起来,袖中寒光一闪,绣花针飞出,接着又迎上了那后至的一掌,慕流光落到地上,退了七八步,内血翻涌,口吐鲜血,而对面那人,依旧游刃有余。
慕流光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这些人,境界最低的也是无极境中期,还有两个是无极境巅峰,到底是什么人,凑齐了这么六个实力上乘的高手。
六人已经将马车四面八方的围住,他们沉默着不做应对,只有当前一人挥了挥手,其余几人一起合围而上。
一人运气直接一掌劈飞了车厢,风不彻脸色苍白的一手提刀,一手捂住胸口,高连珠展开了他那柄银边折扇,片片寒刃吐出扇面,泛着幽幽冷光,他挡在千里小净面前,面色凝重,慕流光整个人站在了千里小净身后,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护好千里小净。
反而是千里小净,从容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人可真多,看着可真热闹。”
六人眼神交汇一瞬,默契地一齐攻上千里小净,一时之间,树叶簌簌,疾风阵阵。
千里小净缓缓吐出一个字:“定。”
那六人齐齐定在了半空中,风不彻惊叹千里小净的定身法的同时,毫无迟疑的接着一个飞起旋踢,将六人齐刷刷踢飞出去,时间定格被破,千里小净摇摇头直笑:“阿彻,你坏我好事。”
风不彻懵懵地“啊”了一声:“也对,我应该把他们全抹了脖子的。”
“不是的.......”千里小净哑然失笑。
风不彻那一脚攒足了力道,被踢飞的六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然而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受伤?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位黑衣人站了起来,衣袂翻飞,一柄细长的剑自他袖中滑出,那柄剑通体黝黑,又细又长,不像一柄剑,更像一根稍扁平的绣花针,风不彻看着那把奇特的剑,神色凝重地紧紧握住了无声刀。
“日月凌空照,风云一松须。”高连珠沉沉道,“没想到,连鼎鼎大名的‘松须浪子’万壑松也来了。”
松须,是万壑松手中那柄剑的名字,松须浪子,可想而知,那柄松须剑远比他的人出名,看剑识人,这也是万壑松一开始遮遮掩掩地不愿意露出剑容的目的。
“是我,得罪了。”万壑松狞笑一声,手持松须剑长剑直驱,强攻而来,他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便也不在遮遮掩掩,一出手就是他的成名绝技“松下问涛”。
剑气所过之处,犹如寒风当面,摧得人气血翻涌,拼劲全力也难以抵挡得住。
正在危难之际,马车下方突然浮起一道道阵光,也不知何时,马车下被人下了法阵,风不彻想提刀迎战,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提不上半分力气;“这是......”
“颠倒阵。”高连珠也已经站立不住,额上冷汗涔涔。
风不彻惊骇道:“江湖人称‘阵仙’的段危石也来了!”
慕流光痛苦的喃喃:“阴阳颠倒一阵生,国生国灭一阵中。”
专研阵法的段家段危石居然也来了。
千里小净神色自若的一动未动,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