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宝贝,你这个年纪先不说爱好么?”时序攥紧手心,心也跟着揪起来。
车上的小人身体闻言身体颤了一下,怔然看着他,抿唇不语。
安静极了。
“沙沙,沙沙,沙……”
树叶之间相互摩擦,像情人间的相互纠缠,又像耳鬓厮磨的发丝纠缠。
晚风裹挟着馥郁的玫瑰花香带进鼻腔,安静的公园内,除了呼吸声,就只剩下心跳声。
“宝贝,你不要难过。”时序走近江一,靠在小三轮旁,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沉思了片刻。
“乖宝,别伤心。”
“我就要伤心!”
江一眼眶通红,这会恶狠狠盯着他哥,从车上腾一下站起来,往他哥怀里扑,揪着时序整洁的西装。
将他的西装一顿搓圆捏扁,弄成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这才往他脸上吐了口怒气:“哥,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拒绝我?”
时序别开脸,任由自己的外套被巴拉开,不反抗,让他发泄。
唇下那颗鲜红的痣此时就显得格外淫靡。
像一朵被摧残坏了的花。
“砰,砰砰,砰……”
衬衫的白色纽扣一颗颗崩开,不知蹦去了哪里。
露出精瘦有力,像是希腊雕塑的腰身,他侧过的脸这时看着他的小孩,眉目含情。两手撑着小三轮车底边缘,微微喘息。
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
下一秒,时序被推进载满玫瑰花的车里,唇被堵住时,他还是懵的。
这个吻残暴又血腥。
江一啃着他哥的嘴,越来越痴迷,越来越癫狂。
他像一条发了疯的毒蛇,伸出手臂,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叫猎物插翅难飞。
“哥……”声音带着十足的欲望,“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做出这副样子勾引我呢?”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谈恋爱,为什么不愿意娶我,为什么要和其他人走那么近。”
“哥……”五指插|进他的头发,“我真想把我们都打碎,然后装进玻璃罐子里,连空气都不能打扰我们相爱。”
这个距离他能看见哥哥脸上的皮肤纹理,微颤的眼皮,有弧度的鼻梁,还有根根分明的眉毛。
他哥明显还没从这个湿热的吻中回过神来,又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了上来。
叫彼此都发不出一点多余杂音。
只有亲吻的水渍声,彼此都意乱情迷,分开时,一根银丝自两人之间伸长又扯断。
他们都将初吻丢失在了这个有凉风吹来的春日夜晚。
原来吻是玫瑰味夹杂着树林里潮湿的味道。
软糯,香甜、柔软、疯狂,又黏糊糊的感觉。
一方被强吻,而另一方则是默许,又偷摸摸回应着。
“哥,你起立了。”江一看着某处,扬起一个恶劣的笑:“想上我么?我愿意给你上,哥,我心甘情愿。”
“你养大了我,我就是养大的妻子啊,给你上上没什么的。”向他哥挑了个眉,做出邀请。
纤长的手扯下几片花瓣,往他哥脸上轻轻扔去,手上残留着丝丝缕缕的余香。
时序喉结滚动,细密的汗珠已经布满全身,瞳孔刷一下变大,心乱如麻。
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些话。
“哥,你又勾引我。”
时序被这样恶劣的小孩弄得招架不住,快速起身将人推开,手扯着凌乱的衣襟,心跳快要爆裂开来。
想走?
没那么容易!
江一拦在他身前,脸色黑得像是能滴水,他抓住时序的手腕,狠狠拧几下:“怎么,吻了我就想跑。”
“哥,你刚刚亲了我,亲了你从小养大的弟弟,你就不想说两句吗?”恶劣十足。
时序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养大这个孩子还有这一面。
明明是他强吻了自己,现在反咬一口说是他主动的,颠倒黑白的臭小子。
可他偏偏就是毫无招架之力,完全被拿捏。
时序最终慌慌张张逃跑了。
而江一则是掉着泪,捡起地上一颗颗被崩坏的纽扣。
捡纽扣的中途他还摔了一跤,脚上有点擦伤。
他哥生气了,抛弃他了。
夜晚的公园寂静得像能吃人的怪兽,他哥跑了,拒绝了他哥的告白,现在他是不是无家可归?
他是不是变成了孤儿?
五指捏成拳,里面攥着七颗纽扣,他想,他哥一定是因为是把他扣子弄掉才跑掉的,一定不是因为他做出了强吻的事情。
孤零零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垂着脸发呆。
夜晚蚊虫多,穿着短裤,不一会他被叮咬满身红肿的包,他开始抓挠,可抓挠只会更为瘙痒难耐。
只有他哥给的爱才是良药。
十点零一分,他哥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