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立即拿过巾帕擦干双手,转身之时,素白长袍裹着挺拔颀长的身形,在室内烛火照耀下,隔着衣料,也能看见他劲瘦腰腹间的曲线和起伏。
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谢窈窕一进来就看到这副诱人情形,说真的……她有点馋了。
“怎么这般晚还过来?”
谢窈窕抿了抿唇,将膳盒放到桌子上,一边琢磨着待会儿能不能先收点利息。
“你儿子今日去后花园果林摘了黄桃,说要送给爹爹吃,央我送过来孝敬孝敬你呢。”
云翎笑了笑,心里倍感熨帖。
他从一侧的书架上取下一个信封,递给谢窈窕,自己则坐到桌前小块的吃起了儿子贴心送给他的水果。
“这是?”谢窈窕疑惑的看着云翎。
“你的身份。”
谢窈窕立即好奇的打开信封,除了有一张信纸之外,还有一枚有些年月的玉佩。
她认真看着纸上的内容。
老镇国公谢靖,原配夫人钱氏,即如今的钱老太君。
夫妻育有两子,长子谢远山,即已逝镇国公,和世子谢骁一起战死,如今这一脉还留有一个曾孙谢承安。
次子谢平川,自幼体弱,十八时便离开京都,在外寻医游历,后来娶了个医女沈氏,回京住了几年,后来夫妻二人再次离京,最后定居一处山谷。
过了几年,病情恶化,沈氏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将谢平川葬在了山谷。
谢平川不想父母伤心,死后让沈氏瞒着死讯,一直到沈氏病危临终之时,才将谢平川的遗书和他早已去世的消息送入京都。
次子的遗书中字迹寥寥,只道他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此身去后,今生恐再不能为父母尽孝,偿还养育之恩,恳请兄长今后代为侍奉二老,死时年仅三十岁。
谢窈窕的身份就是谢平川和沈氏之女,自出生之后,一直陪着母亲沈氏养在山谷,后又偶然遇到在外云游的云翎,她救了云翎一命,互许了终身。
谢窈窕有了身孕也是顺利成章。
她侍奉母亲沈氏故去之后,最近才回京寻找云翎。
谢窈窕回京不久,一直待在王府,还未来得及与镇国公的祖母相认。
明日,便是谢平川的忌日,钱老太君和谢窈窕同时去京外天觉寺为其祈福上香,正是祖孙相认的好时机。
未免日后有人问起,老太君还给了一枚谢平川的遗物作为信物。
谢窈窕一口气看完之后,既为镇国公一家的生老病死、忠君报国而悲伤沉重,也为云翎为她的身份考虑筹备得过于周全细致而感动不已。
云翎此时已经吃完了儿子送给他的一小碟黄桃。
忽然,身后忽然扑过来一阵香风。
待他欲要转身之际,背后已经被一具曼妙的柔软身体所紧紧贴上,云翎顿时身体一僵,不敢再动。
谢窈窕一双素手从身后搂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云翎的肩窝上,稍稍往内里凑了半分,一个轻吻不期然落在云翎的脸颊上。
“阿翎,谢谢你。”
阿翎?自从父皇母后以及兄长相继离世之后,再没有人如此亲昵地呼唤过他了。
被窈窈这般唤着,云翎的内心仿若被温热的泉水温柔地包裹,那是一种酸涩而又甜蜜的感觉。
云翎转身将身后的柔软似水的女子搂到身前,谢窈窕立即自觉的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
“镇国公一家皆是世代忠良之辈,如今只剩钱老太君和世子谢承安苦撑着门庭,窈窈若是认了老太君这个祖母,你以后就是国公府唯一的大小姐,日后在京都,自然不敢有人轻看了你。”
谢窈窕亲昵的靠在他的肩窝,“多谢王爷费心了,但若是没有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别人轻看我时,你就不帮我吗?”
语调最后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云翎轻笑,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温柔,“我自会全心全意地护持你,往后也绝对不会让你遭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话音未落,谢窈窕便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云翎不再如初次被亲一般身体紧绷微颤,反而熟练的轻启薄唇,让她霸道的带着温软席卷过去。
片刻之后,云翎已经学会反向探索。
他一手修长手指抚摸着窈窈的后颈,迫使她抬头而不至于因为时间太久而累着。
“嗯……”谢窈窕不自觉有些轻喘,眼神逐渐染上雾气。
云翎只停了一息,待她稍稍缓解之后,更加紧密地向她索取。
一刻钟后,云翎才颇为忍耐的放开面色潮红的谢窈窕。
云翎心中激荡,悸动难平,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那里深藏着或许他自己也未察觉对眼前女子的深情,忍不住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指尖传来的温暖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谢窈窕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脸色泛红。
明明已经感受到他的欲望,但他这般克制隐忍的模样,更加让人想要早些下手了怎么办?
她渴望窥破云翎那层脆弱的克制,将他隐忍背后的炽热尽数泄露。
“阿翎,我们早些成亲可好?”
云翎闻言,耳尖倏然染上一抹绯红,宛若被晚霞浸透的薄云。
沉默半晌,平复之后,溢出的气音依然带着滚烫的温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