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说他们都死了吗?”
顾语杉震惊到语调都开始变了,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就都死了。
“是的,从县令夫人到开出证明的大夫,甚至是负责伺候的丫鬟小厮,无一例外,全部都死了。”
聊到正事,柳夕年也收起了那股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始认真起来。
“他们是如何死的?”
顾遇松率先反应过来,问出了关键问题。
“好问题。”
柳夕年也难得放下了敌意对顾遇松发出了赞赏。
“除了县令夫人之外,全都是一刀毙命。”
想起那干脆利落的手法,说不是专业的人干的柳夕年都不信。
“那县令夫人是怎么死的?”
顾语杉好奇道。
“据说是毒死的。”
说起这个,柳夕年就忍不住生气,这狗县令做事太绝了,居然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放过。
“为什么是据说啊?”
顾语杉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因为我们并没有找到那县令夫人的尸体,这一切都是那狗东西自己说的。他说......”
说到这里,柳夕年突然停顿一下,眼神古怪地看了司绮梦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他说,他夫人是被顾大嫂染的带毒的布毒死的,死后他就立马将人火化了,现在我们连尸体都找不到,也无从验证真假了。”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很明显的毁尸灭迹,不然为何县令夫人中毒而亡这件事情都没人知道,而且那汪县令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难过,更没有准备丧事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这县令夫人的死亡时间很古怪。
若是那县令夫人是在司绮梦被抓住之前死的,那那汪县令没有理由会放过这个机会,害人中毒和害人致死,后者可要严重多了,直接以害人性命为由逮捕明显更有利于他,他没有理由隐瞒。
但,如果那县令夫人是司绮梦被抓之后才死的,那时间也太短了,前后也不过才短短三天,这里面还包括和焚烧尸体的时间,先不说尸体处理得太仓促,就是这个毒发的时间,也很不对劲儿,一般的毒药若是能通过衣物等接触中毒的话,往往都是慢性毒药,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毒发身亡,实在是很不合理啊。
“那怎么办?那坏人把所有知情人都杀死了,我们要怎么证明大嫂的清白啊?”
终究还是顾语杉最先沉不住气,开始着急起来。
“别急,虽然他这样做确实算是死无对证了,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也许,这也是我们也可以好好利用这件事来做点文章。”
司绮梦倒是很淡定,自信一笑,悄悄在顾遇松耳边说了几句话,对方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也算是一个办法,只是......我们还需多做一层准备才是。”
说完之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便出门办事去了,剩下顾语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三人目光齐齐看向司绮梦。
司绮梦知道他们三个很好奇,但大概是身体刚刚恢复,心情不错,她突然玩心大起,装作没看见,干脆利落地闭眼假寐了,在他们三个看不见的角度里偷偷笑着。
顾语杉三人:“......”
“算了,小爷忙得很,懒得跟你们计较。”
柳夕年轻哼一声,不满地回去了。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女子跟顾遇松一样,都那么讨人厌。
但司绮梦也没让他们好奇多久,第二日公开审理案子的时候他们就见识到了司绮梦的“手段”,非常简单粗暴,但又出乎所有人预料,那就是——死不认账!
是的,司绮梦觉得,反正所有的证人都不在了,她无法自证清白,但,于此同时,对方不也是没了所谓的“证人”吗?至于物证,本来也就只有几份口供,连被怀疑有毒的衣裳都不见了,这还能算充分?
这就跟在现代时吵架一样,主打一个“谁主张谁举证”,在双方都没有有利证明的情况下,司绮梦认为不必陷入自证陷阱,反正说什么她都不承认,想定她的罪?可以啊,你先拿出完整充分的证据出来。没有?那你凭什么定她的罪?
这一番堪称“不要脸”的操作直接把一干人等都看傻了,尤其是那些自诩读过几年圣贤书的文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脸上的表情都惊人的一致,全都写着:“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