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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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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姑姑一一应了。

公主看惯了母后这般忙碌,也不催促,自行坐下,随意捡了一本册子看。

娘娘吩咐完喝了口茶,笑着招手让公主到身边来。

“听各位夫人说,你在济宁侯府大出风头?”

公主半挽着皇后娘娘笑道:“我们玩玩罢了,算得上什么风头。”

“无妨,”皇后娘娘道,“我与你父皇都知道你厉害,国子监掌事祭酒都来夸你,我儿就是文武双全。”

“昭武公主就是我大楚最棒的公主!”皇后娘娘一副与有荣焉。

皇后娘娘知道公主午休时间不长,遂牵着公主到偏厅用膳,二人说些体己话。

“你尚未成年,你父皇不允你上殿听政,所以你不知道,最近朝堂为谁去巡岸吵得不可开交。”皇后娘娘亲自替公主盛了碗汤。

“有说你舅舅去的,有说杜工部去的,有说李工部去的,唉总之是咬的乱七八糟。”娘娘叹了口气道,“你父皇最近烦心得紧。”

公主不解:“不过是件简单的差事,又没什么油水,何至于吵起来?”

“哼。”皇后娘娘哼笑道,“正是因为没人想去才吵呢。”

“母后宫中事忙,还需去前朝坐堂?”公主问,“怎么不跟父皇告假?”

皇后娘娘眼神闪了闪,意味深长道:“我朝自建朝以来,都是帝后同时临朝听政,本宫虽然不做决策,但也不能畏缩于前。公主,你也是。”

公主倒是无所谓,只觉得母后实在辛苦,朝臣命妇宫内宫外,母后事物繁杂,每日还要陪着父皇临朝,听这些朝臣吵架,犯不上。

皇后娘娘没再细说,只嘱咐公主府上规矩要约束更严,在外不得张扬,内事更不许外传。

公主回国子监时,方姑姑着人来报:“宋世子又挨了打。”

公主散学时,特意让轿夫饶到宣阳坊转了一圈,苏记布料和宋记布料两家店挨在一起,苏记门可罗雀,宋记络绎不绝。

苏云则捧着布匹在路上揽客,可许多人都是摆摆手就走,看都不看。

苏家小弟似乎回来了,十三四岁的少年遮遮掩掩走回店铺中,苏云拉开他的手,焦急地问着什么。

苏家小弟甩开姐姐,兀自钻进后堂。

她母亲和父亲出来,表情愁苦。

一顶青毡小轿在街角停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听轿中人说:“回府。”

渐渐的,苏记布料铺子来了些不速之客。

官府穿着皂吏服饰的官人上了门,一阵搅和,店里连零星的客人都见不到了。

这一日公主正散学回府,打算再去宣阳坊看看,没想到在一处僻静地撞上了宋稷与苏云争吵。

公主示意李四停下,静静听着。

“宋稷,你母亲难道要逼死我家?”苏云声音非常激动。

“苏云,你听我说,我母亲不是那种人。”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是那种人?那现在逼得我家关门大吉的不是你宋府的家丁?”

“每日来我家点卯的不是你母亲找来的官吏?”

“我苏云何德何能,得你宋世子青睐,让堂堂济宁侯夫人针对我这升斗小民?”

“宋稷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们家只是寻常百姓,经不起你母亲的磋磨。”

“苏云!你在说什么?!”

“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苏云激动大喊,“我们家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宋稷,我弟弟被学堂退学了。呜呜呜……”苏云哭声清晰可闻,“我不能害了他,他读书很好,我不能害了他。”

一道重重锤墙声,宋稷的声音传出,“你相信我,我会解决好,给我点时间。”

“宋稷,我很喜欢你,可跟你在一起,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苏云别这么说,别这些。”宋稷慌乱的情绪,公主甚至能感同身受。

“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身上有我们没有的坚韧,别丢下它,苏云,别丢下它。”宋稷祈求道,“世家大族早就被条条框框限制得不敢越雷池一步,每个人的行为都符合自己的身份,每个人都很清醒,都知道怎么趋利避害,可我不想,我不想这样活着。”

“我得先是宋稷,而后才是别的身份,否则我与提线木偶有什么两样?”

“你总是这么说,”苏云失望道,“可终究是世子,你摆脱得了你的身份吗?”

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公主挥挥手,让李四等人回府。

后来,再次听到苏家的消息时,公主正在翻阅最新的呈报。

李四来报:“苏家苏云姑娘的父亲被抓入狱,苏家小弟无学堂敢收。”

公主顿住翻阅呈报的手道:“蜉蝣撼树。”

李四等公主示下,公主却只让他休息去,不必再盯着苏府。

呈报上说巡岸钦差终于定了,琅琊王氏王文钦——湖广总督,公主的舅舅。

本来这个月舅舅要进京述职,陛下下旨令他直接转道西京,顺流而上,巡查渭水、汾水、洛水河堤河道及屯田情况。

母后说:“巡岸钦差向来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差事,做好了有赏,做不好丧命。你舅舅这是捡了个热碳在手上捧着,唉......”

公主只能安慰她道:“大理寺卿、湖广总督哪个不是热碳?舅舅都走过来了,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一帆风顺。”

私下里,公主仔细查询了往年巡按钦差的记录,自父皇登基以来,巡按钦差竟十巡九死,活着的下落不明。

父皇今年点了舅舅做钦差,未尝不是想彻底清查的意思,可是……往年的钦差究竟是怎么死的?有记录以来,都是因水患溺死或失踪,但她不相信,每年都那么巧钦差都会溺死?

从国子监散学回府的路上,公主坐在轿中思索此事,轿子陡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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