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顿时扶额:“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朋友圈长年空白了,原来是以为这!”
可欣点头: “一开始确实没什么发,直到遇到了些事,看透很多事,就更没兴致发朋友圈了!”
二人走到了CBD商圈最繁华的中心区,以前,可欣路过这里,就有种像过街的老鼠般,总觉得这里不属于她,今日跟着佳琪大大方方走进咖啡厅,毫无负担点了一杯五十元的咖啡和一百来块的小蛋糕。
二人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行人也会投来别样的目光。
可欣突然体会到都市丽人的感觉。
原来只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漂亮,走到哪里,那都是善意的眼神,谈话中途,可欣甚至收到了三次加微信的请求,佳琪同样收到两次。
不用的是,可欣选择婉拒,佳琪加上后,忍不住朝可欣嘀咕道:“来这里的人高低也是个程序员,或者小老板,加上多一条人脉,以后路也好走!”
“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心里便容纳不上任何人了!”可欣搓了搓手指,脸微微泛红说道。
“你真爱上傅宣拉!”佳琪低头惊讶道。
“不爱上,怎么能做那事呢?”可欣小小嘀咕了句。
佳琪扯起嘴角,把方才吃的蛋糕和咖啡拍了个照片,发送朋友圈,在抬头,眼眶微微泛红说道:“说实话可欣,我还是从你身上,才了解到竟然有这么冷血的父母,刚刚我想了一下,为什么你即便爱上傅宣,可无论做什么,都处处谨小慎微,给自己留个后路,可能这也是你家人给你带来的伤害有关!”
经佳琪这么一顿分析,可欣颇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回去的路上,可欣细细琢磨佳琪那句话,那句不管做什么她都瞻前顾后,谨小慎微,让她溯源到八岁那年,她孤身一人在一个四处漏风的家里愣把泡面渣子都吃完,空瘪着肚子四天才等来爸爸钟轴回家,钟轴只是抛个冷眼,买了一些菜丢在家里就不知道又去哪了,为了活命,她学会了做做饭。
父母见她会做饭后,从哪以后全家做饭的任务便丢到她身上。
七岁那年,全家还只有一个卧室,卧室上只有一个床,那张床睡了她和弟弟和爸爸妈妈,可欣那时候已经开始萌生起男女有别的想法,便抱着毯子,自己跑到前厅的货架上睡。
钟轴见状,连连朝可欣竖起手指夸道:“想不到货架还能被你当成床,真是个人才!”
那时候的可欣很少被父母夸,但凡只要被夸,她便咧嘴一笑,漏出简洁的八颗牙齿,即使,空间太狭小,她睡觉的时候很难翻个身子,甚至还能闻到货架上泛着霉味的木板。
而这一睡,便睡到十二岁,还是弟弟长大了一点,床不够用时,钟轴才想着买一个上下铺,从哪以后,可欣睡觉时才能伸展四肢。
时间一晃,直到她生下女儿,便取名为饱饱,为什么叫饱饱,是希望女儿永远吃饱饱,想要的爱,是暖暖的,想要什么,是丰盛富足的。
她希望女儿永远不要体会过她阴暗潮湿童年的一天,哪怕是一秒都不要。
如果她童年所受的苦,能抵消女儿所受的伤害,她也就认了。
有些人说,自从当了妈,才知道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有多不容易。
可这句话一度让初为人母的可欣更加应激,很多个无人的深夜,她咬着牙抽泣发抖,胃痛,只因为她意识到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就像她不能同情正常人对父母的感情,正常人也不能同情她父母对她的摧残。
而这种摧残,是她一生的潮湿。
一路来,她所受的经历,打破她残存的幻想,她在无数个深夜里,暗自舔着撕开又愈合的伤口,直到她慢慢接受,自从当了妈妈,才更懂得了父母对儿时的自己是如此残忍这句话。
想到这,刚回家的可欣蹲在角落里捂嘴抽泣起来。
她不知道家里有人,她整个身子不受控的发抖,甚至感觉心脏隐隐抽疼,每次回忆起童年,她犹如刀尖上游走,整个身子仿佛置身于黑洞旋涡里,一种濒死感让她既恐惧又失控。
如果说人有两幅面孔,那白天一副假装岁月静好,幽默逗趣,善良单纯是她另外一幅面孔,而深夜里颤颤巍巍这如同枯槁的肢体才是真实的她。
身子越来越往下坠落,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想,残存的理智让她爬到柜子底下,伸手摸了摸吃了一半的药。
这时,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