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哦,对了。”顾鹰又回来道:“我从晏昭那偷来了这个。”他将一小包东西放到谢钧泽案几前,“沈宣逸好像一直在让他查这东西的来历。”
谢钧泽打开纸包,看到一小撮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他伸手捻了一点到手指尖,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凉丝丝缕缕的飘入肺腑。
他看着眼前这摊白色粉末,眸光沉的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
他抬眸看向顾鹰,沉沉的道:“把这个交给秦晓声,让他务必去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沾染上了有什么解药。”
“是。”
凭谢钧泽对那些人的了解,这东西没那么简单,甚至很可能会让沈宣逸痛不欲生。
谢钧泽看向门外跟晏昭说着什么的沈宣逸,面色难看极了。
只听他轻轻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说的你能应付的来的东西......”
几日后。
“北狄果然出兵了。”谢钧泽此时正在院中与沈宣逸对弈,他平静的落下一枚黑子。
沈宣逸想了想,将原本要落子的位置临时向后退了两步“怎么,那位戚将军守不住?”
“原本是可以的。”谢钧泽手持黑子犹豫着下一步该攻还是该守“以我对戚韦钊的了解,他也算得上是个武将奇才,常年驻守北方,对北狄蛮人也算得上知己知彼的程度了,只不过如今这批军饷出了问题......”
“其实有没有军饷对北方军来说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这笔账算到了戚韦钊头上,他就得担这个责。”沈宣逸看着棋局皱了皱眉,好一会才将手中的白子落定。
谢钧泽看了一眼白子的位置,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背后这个人要把北方军拿到自己手上,看来是准备反了呀。”
“无妨,一个能跟北狄人抗衡那么多年,还坐到北方军统领位置上的人,一时半会倒不了。”沈宣逸随手将棋子扔回盒中。
“若是真倒了呢。”谢钧泽抬眼问他。
沈宣逸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岂不是正好如了我们的意,白送的机会,顺势帮你讨个侯爷的名头可好?”
“踩着戚韦钊的头?”
“怎么,你心疼他?”
谢钧泽嗤笑一声“我倒也没那么善良,他戚韦钊当年对我谢家也没少落进下石,只不过若是此刻就把西北两军都拿到手里,我怕以后不好甩掉了。”
“不过...”谢钧泽偏头看向他。
“嗯?”沈宣逸还在心里琢磨谢钧泽要“甩掉”什么。
“你这赢不了就弃局的把戏,什么时候能改改?”谢钧泽也扔了子,静静的注视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沈宣逸无奈道:“好吧好吧,我认输,谢小将军就放过我罢。”
很快戚韦钊独吞军饷的事就被传到了大都,崇文帝下令革去戚韦钊北方军统领之职,回乡养老。北方军一切事物交由副统领付锐骁处理,整个北方军人心惶惶。
南?周边各个小国近日不断来犯,苏御旸作为南方军统领持续面对多方压力已请旨支援。
“如今北边溃不成军,北方军群龙无首,得有一个能控制得住的将军去才行啊。”
带兵打仗这事原本是要从两面看的,输赢各占一半。若是赢了,便是受封领赏,受众人敬仰;若是输了,轻则丢的是官,重则是命。
然而如今北方这局面,大家都看的明白,赢面最多占三成。
不过此时朝堂众人倒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谢钧泽。
谢府后院
“啧啧啧,可怜呀。”
几人坐在院中,听着朝堂上传出的一个个消息,看着乱局中搅入的一场场势力,几个“罪魁祸首”却还有闲心思在这品茶论道。
秦晓声感叹道:“好一个‘一世英名’的戚将军,最后竟只能落得个解甲归田,可惜呀可惜。”
“行了,猫哭耗子假慈悲。”顾鹰嫌弃道:“人家戚将军落得个这个下场,不还是多亏了你在后面推波助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