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警也有些反胃:“我们居然还得帮他查凶手……”
“楼月,何照!”中年男刑警严厉地看了二人一眼。
“本来就是啊吴队。”女警楼月嫌弃道,“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居然能当小学老师,伤害了那么多孩子被举报后还有人替他摆平,让他逍遥法外好几年。”
何照没楼月胆子大,但也忍不住反驳:“要不是被人杀了,鬼知道这个死变态以后还会祸害多少小孩!”
被害人姐姐一口咬定弟弟遇害当天一定和继子待在一起,这话往深了一想,简直细思极恐啊!
一个有前科的炼铜变态,为什么会在去亲姐家做客的时候,单独和和姐姐六岁的继子待在一起?
想到这一层后,楼月和何照都忍不住暗暗庆幸。
虽然这样想有些违背他们的职业道德,但还好那天这禽兽被人杀了,要不然当年那个年幼无辜的男孩说不定就要惨遭毒手!
“啊嚏!啊嚏!”已经不年幼的无辜男孩江时刚把家门口堆的一堆恐吓信件和包裹扔了。
他就半个多月没回来,家门差点就进不去了,房门和墙上也被人用油漆喷满了各种辱骂威胁话语,江时熟练地无视了它们,用钥匙开锁进了门。
至于当年的事,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当天晚上他唯一一次看见那家伙,对方就已经是一具脑浆都飚出来的尸体了,正躺在言扉家为了修喷泉挖出的大洞里,被人浇水泥埋了起来。
江时也不是故意隐瞒线索不告诉警方。
他那会儿六岁了都不会开口说话,江光他们都觉得他大概是先天智力有问题,当然也没人想过让他去学手语,所以警察问话的时候干脆就直接跳过了江时。
直到那天他在后花园池塘边自闭,却碰巧遇见了言扉,两人成为朋友后又过了一年,他才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
但江时大概是忘性比较大,到了可以说话的时候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要不是这次江瞬提起,他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当年还亲眼目睹过埋尸现场。
“笃笃。”
江时刚到家不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三位警察显然外面涂鸦震惊了,不过江时已经习惯了这种疑惑又带着同情的目光,淡定地让他们进来。
“你们想问我什么?”江时给人倒了可乐。
他和言扉平时只喝白开水和可乐,太久没回家,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能喝。
吴队和蔼地看着他:“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们来找你?”
江时实话实说:“江瞬今早和我说了发现尸体的事。”
“那关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江时将当年自己看到的事,以及没能及时告知当初警方的原委都说了一遍:“……不过时间太久,我已经不记得埋人的人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那时候到底是有几个人了。”
“你小时候没法说话?”何照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当年我做检查的医院查证,那会儿江家一直觉得我先天智力障碍来着。”江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说的都是实话。
江时确实没必要撒这种容易拆穿的谎,于是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吴队带着两人起身离开:“感谢您的配合。”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江时记忆不一定正确,但这些证词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新的调查方向。
“不用谢,”江时送他们到门口,目光无害又真诚,“如果能帮到你们的话,那就太好了。”
电梯门刚一关上,何照就憋不住似的:“我靠,师父你看见没,就那张脸,我和楼月猜的肯定没错!”
楼月也赞同地点点头,江时那张脸都不输娱乐圈的明星了,小时候被变态盯上也很正常。
吴队无奈又头疼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来干嘛的?
徒弟都是债啊……
目送他们走进电梯后,江时关上门转身。
他瘫着脸看向房间里面:“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小区里别乱跑吗?”
“……”房间走廊里没有开灯,一片暗沉沉的。
自阴影中走出来言扉身上还是那身实验服,身上的尸斑随着那块感染源放入他的身体已经消退了一些。
“你不回来,我出来找……”言扉很委屈地解释。
江时:“……”
算了,不该和失智的人计较。
不过被刚才警察一问,江时也突然有些好奇。
“言扉你记得十二年前我遇到你的那天,你家发生过什么事吗?”
言扉看着他,好像压根听不懂他刚才的话似的。
江时也就随口一问,言扉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对十二年前的事有印象。
再说言扉又不是哑巴,要是看见了什么当时就肯定会主动和警察说,除非——
那人被杀藏尸的事,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情。
是他想多了吧,江时晃晃脑袋,把这个猜想抛在脑后。
别说亲自动手杀人了,就连他从小都被言扉三令五申教育,除非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否则不许轻易下死手。
而且在那天之前无论和江家的谁都不认识,他没事趟这趟浑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