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欠我们的钱是学校欠的,学生们也不知道,怕给孩子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在学校门口蹲着啊。”大哥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发泄着心里的郁闷。
突然,有另一个工人从学校大门跑了出来,到人堆里之后气喘吁吁弯着腰:“啧,这校长感觉不想好好谈啊。”
跑出来的人皱着眉,旁边立马有人问他:“他怎么跟你说?”
“靠!他说他也就是聘来打工的,这款项不归他管,我们要要的话得去那啥公司要,叫…”大哥把手掏进兜里,想看看记下来的公司名字叫什么。
“斐全公司,喻宗珩。”喻呈咬牙切齿,这几个字从嘴里蹦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名字,这校长是不是耍我们啊?这种公司咱们这种人怎么可能进得去?不对,小伙子你怎么知道?”几人的焦点瞬间转向喻呈。
“你认识这老总是不是?还是你是这公司派过来的,我们的钱啥时候能发出来啊?”
工人们嗓门很大,此刻将喻呈围住,仿佛认定了喻呈就是和这个公司有关系,想要极力抓住这支救命稻草。
喻呈的眼神已经慌乱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问题,难道他要说自己就是这个无良老总的儿子吗?
这时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很有力,喻呈转头看向方数则,方数则在这些工人面前还是那一惯的微笑模样:“抱歉,我们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也…不认识这个老总。”
人群一下子泄了气,刚才扬起的希望又落了空,他们连智能手机都操作的不熟练,只是知道这个公司的名称想要维权谈何容易。
“不过我有认识的人是专门帮助农民工索要工程款的,大哥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这件事如果能解决,我给您发消息。”
这两个人穿着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几位大哥听从了方数则的建议,派出一个代表人加上了方数则的联系方式。
再三保证一定会帮他们问这件问题该怎么办之后,喻呈和方数则离开了学校附近。
他们并没有回去方才的酒店,已经回到了A市,还是喻呈的房子里待着更舒服一些。
“他不会给钱的。”喻呈在副驾翻着手机,对方数则说。
“他这种人,一旦看项目没什么利益了就不会再管了,这个学校应该是没给他赚到什么钱。”
“真特么恶心。”喻呈看着手机里的信息,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刚好遇到红灯,方数则拿手覆盖住喻呈握紧的拳头,碰了一会儿又听到喻呈说道:“我想到我以前花过他的钱就恶心,他赚的钱,没有一笔是干净的。”
自己的亲生父亲,完全是一个黑心的资本家,满心只有利益,根本不顾底层人民的死活。
甚至他们今天遇到的可能只是其中拖欠的一部分,喻呈想起来他看到的那些“已放弃”的学校,会不会也有很多人的款项没有支付。
方数则转头就看到喻呈正在摆弄手机,搜索着什么,他问:“你在查什么?想帮你爸还钱吗?”
“别他妈说他是我爸。”喻呈平时很少说脏话,看来这次真是被气急了。
他缓了缓,又继续说道:“我很了解他,就算闹到他跟前了,他也不会还这些工人钱的。”
“嗯,料定了工人们没办法。”方数则边开车边回答。
“我不知道我以前花的钱有多少也是别人的血汗钱,我真的,我看他们这样我觉得特别愧疚,他们都那么难了还因为怕影响学生们上课不敢闹的太过分。”喻呈喘息声很重,方数则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我明白,我知道。”
“我刚刚搜了,怎么样能通过正规途径把工程款项结清。这些数目其实并不多,他们那么急迫的等着要钱,我想,要不我…”说到这里喻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
“要不你用你自己赚的钱垫上?让他们先解决燃眉之急?”方数则替他补充了后面的话。
喻呈没有吭声,像是默认。
“喻呈,即使欠钱的是你父亲,这事也不是你的责任,就算你能负担的起,那么多人的钱也不是小数目,你这些年你都白干了。那你的公司呢?你不是不继续签约了吗?有没有违约金。”
方数则感受到喻呈看了他一眼,好像在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懂你现在觉得很愧疚,想弥补,但现在把这些款项这样解决了的话,喻宗珩他之后只会更肆无忌惮的拖欠,我们其实可以更好的解决这件事。”方数则说。
“怎么解决?”喻呈问。
方数则转头看向喻呈,微勾着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