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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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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沈星遥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我爸爸他……”

“我知道。”顾珩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警方的处理回执,“他因故意伤害和赌博被拘留了,暂时不会再骚扰你。”Alpha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沈星遥看见他锁屏壁纸——是昨天实验成功时,两人在对撞机前的合影,他站在角落,顾珩举着数据板笑得张扬,阳光正好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

砖窑外传来鸟鸣声,晨雾渐渐散去。顾珩扶着沈星遥站起来,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水果刀,刀刃上的水珠被晨光折射成彩虹色。沈星遥看着那把刻着“晴”字的刀,想起母亲离开前塞给他时说:“遥遥,刀是用来自保的,不是用来伤自己的。”

“走吧,”顾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掌心轻轻推着他的后背,“带你去吃点热的。”

两人走出砖窑时,初升的太阳正跃出云层,金色的光芒泼洒在废弃的砖墙上,也泼洒在顾珩手背上的划痕上。沈星遥忽然停下脚步,从饼干盒里拿出母亲的信,小心翼翼地折成小船形状,放进砖窑积水里。纸船漂在水面上,“遥遥,星星为你亮着”的字迹在波纹里晃动。

“妈妈,我找到光了。”他低声说,指尖被顾珩轻轻握住。

顾珩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拉得很长,沈星遥看见自己额角的小月亮创可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是顾珩的车停在路口,双闪灯像两颗温暖的星星。

“你的校服湿了,”顾珩打开车门,拿出件干净的卫衣,“先换上。”衣服上印着北辰学院的校徽,还有淡淡的“炽霄”信香,像裹着阳光的棉被。

沈星遥接过卫衣时,忽然想起母亲说的“星遥”——星星遥远却明亮。原来星星的光从来不是独自闪烁的,当你在黑暗里流泪时,总有人会成为你的大气层,折射所有黯淡,让你以为熄灭的光,其实一直亮在别人的眼睛里。

他穿上卫衣,后颈腺体处的旧疤忽然不再发烫,反而有种被轻轻安抚的酥麻感。顾珩发动车子时,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手背上的划痕上,沈星遥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伤口。

“还疼吗?”

顾珩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意,像晨光劈开雨雾:“看见你没事,就不疼了。”

车子驶离废弃砖窑时,沈星遥回头望了一眼。那把刻着“晴”字的水果刀还躺在晨光里,刀刃上的水珠已经蒸发,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光痕。

清晨的砖窑口,晨雾裹挟着顾珩身上清冽的“炽霄”信香,与沈星遥骤然逸散的“寒月引”在冷空气中撞出细碎的涟漪。后颈腺体处的旧疤突突直跳,像被点燃的引线,蛰伏多年的应激反应混着积压的情绪轰然炸开——雪松味的信香不再是平日克制的薄雾,而是裹挟着冰棱的风暴,瞬间灌满整个砖窑。

顾珩瞳孔骤缩,刚贴上创可贴的指尖猛地一颤。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信香的变化:往日里清冽如冬雪的“寒月引”,此刻掺杂着铁锈般的腥气与雨水的冷涩,像被揉碎的星子,每一缕都带着割裂般的疼痛。沈星遥额角的血珠混着信香分子坠落,在洗得发白的旧T恤上洇出深色印记,后颈皮肤下的腺体正不受控制地膨胀,透出异常的潮红。

“别慌……”顾珩的声音被信香风暴撕扯得断断续续,他想起沈星遥课本里关于“寒月引”的批注——“情绪波动时频率呈锯齿状,需立刻中和”。可此刻Alpha的中和喷雾还在车里,而沈星遥已经跪倒在地,指尖深深掐进砖缝,后颈腺体处的皮肤像被火烧般发烫。

“寒月引”的信香浓度还在飙升,冰晶在砖窑内壁凝结成霜花,顾珩的黑色风衣上瞬间覆了层白霜。他看见沈星遥手腕上的胎记正随着信香频率脉动,那是林晚晴曾亲吻过的地方,此刻却成了情绪决堤的闸口。父亲的骂声、母亲的离别、独自蜷缩的夜晚……所有被压抑的痛苦化作信香里的冰棱,刺得顾珩喉间发紧。

“沈星遥,看着我!”顾珩单膝跪地,强行扳过他的脸。少年的眼睛里蒙着层水汽,瞳孔因信香失控而散成浅灰色,后颈腺体处的皮肤已经红得像要渗出血来。Alpha的指尖刚触到那片灼热的皮肤,就被“寒月引”的冰刺扎得发麻,可他还是咬牙将掌心贴上去,试图用“炽霄”的温热压制那股失控的寒意。

砖窑外的晨鸟被信香惊扰,扑棱着翅膀飞远。顾珩能感觉到沈星遥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腺体在极端情绪下的自我保护机制正在崩溃。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将后颈暴露在沈星遥的信香中——顶级Alpha的“炽霄”信香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频率,像投入冰湖的火焰,强行在“寒月引”的风暴中撕开道口子。

“闻着我……”顾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能感觉到沈星遥的信香正在贪婪地汲取“炽霄”的热量,那些冰冷的冰棱触碰到“炽霄”的瞬间,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沈星遥的瞳孔终于有了焦点,茫然地看着顾珩后颈暴露的腺体,那里有道浅浅的旧疤,是高中时为救同学留下的。

“妈妈……”沈星遥突然喃喃出声,后颈腺体不受控制地蹭过顾珩的掌心,像幼兽寻找热源。“寒月引”的信香里开始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意,那是情绪稍稍平复的信号。顾珩立刻察觉到这变化,掌心的“炽霄”信香输出得更稳定,像给失控的“寒月引”裹上层温暖的茧。

砖窑内壁的冰晶开始融化,滴在顾珩手背上的划痕上,与血珠混在一起。沈星遥的呼吸渐渐平稳,后颈腺体的潮红退成淡粉色,逸散的信香浓度降到安全值,只剩下若有似无的清冽,混着顾珩“炽霄”的余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推开顾珩,后背撞在冰冷的砖墙上,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我……”沈星遥看着顾珩后颈被自己信香冻出的霜花,又看看他手背上被冰棱划出的新伤口,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信香泄露是Omega最脆弱的时刻,而他竟然在顾珩面前失控到几乎腺体受损。

顾珩没有追问,只是拿出中和喷雾轻轻喷在沈星遥后颈,冰凉的雾气让腺体舒服地收缩了下。“没事了,”他擦掉沈星遥下巴的信香结晶,指尖在他耳尖上顿了顿,“第一次处理Omega信香失控,手法有点糙。”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照在顾珩后颈的旧疤上。沈星遥看着那道疤,又看看自己手腕上母亲留下的胎记,忽然觉得两者的形状有些相似——都是岁月刻下的印记,却都在今天被另一道光芒照亮。砖窑积水里的纸船不知何时漂到洞口,“星星为你亮着”的字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而他后颈残留的“炽霄”温度,比任何星星都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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