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要害怕,我在你身上施加了保护魔法,一旦有任何问题,我和王都会第一时间发现的。”海卡嘱咐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西阿一眼,转身消失了。
阿芙纳鲁拉跟着西阿继续往前走,气氛微妙又有些诡异,西阿也不回头看她,像是当阿芙纳鲁拉不存在一样继续四处探查情况。她们穿过两扇银制大门和一扇金制大门,进入最里面的至圣所。5米高的猫神雕像几乎和贝斯特长得一模一样,连她藏在发从间毛茸茸的耳朵都清晰的雕刻出来。至圣所的灯火是目前神庙中唯一的光亮,那火烛点在贝斯特胸前,银质雕像上刷着金粉,在莹莹火光下看起来有些真实的诡异感。下面供奉着水果、面包、啤酒,还欲盖弥彰地点起了莲花熏香。有的食物已经开始腐烂,啤酒看起来也不新鲜,只有这熏香像是刚刚点好的,燃得正旺。
阿芙纳鲁拉对这里很熟悉,虽然不是太阳神庙,但这里的装潢和她曾经工作的至圣所很像,阿芙纳鲁拉凭借经验轻易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她对西阿说,
“18诺姆的主事神是猫神贝斯特,但是人间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实样貌,怎么可能铸造出和贝斯特如此相像的神像呢?”
西阿回头看她,眼神示意阿芙纳鲁拉说下去。
“食物腐烂了,但熏香是新点的。而且,神像向前倾斜了大概15度。”
西阿鼻尖忽然动了动,她说,
“我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她又吸了一口,确定道,“神血。”
“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到。”
西阿鄙夷地瞥了阿芙纳鲁拉一眼,“我是王神圣的知觉,拥有超强感知力。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我灵敏的五感捕捉到。”
她又伸手在空气中探了探,感觉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神色一变,“贝斯特就在这里!有人对她使用了隐身性魔法。”
“我们该怎么找到她?”
“我已经摸到她了,她八成是被吊在了神像上,我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西阿精灵般尖长的耳朵动了一下,果断确定道,“她已经死了。”
西阿抽出背后的弓箭,拉开弓弦,对准神像的一只眼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淡紫色的利剑飞射出去,对神像造成巨大冲击力,在神像轰然倒塌的瞬间化作无数紫色蝴蝶汇聚在西阿的手中。
“幻沙弓” ,被击中的一切无生命物体被巨大冲击力瞬间毁灭,被击中的一切生命体都会瞬间进入幻境,在幻境中湮灭成流沙。
随着神像破裂,被施加在神像上的隐秘魔法顿时消散,贝斯特的真身也跟着显露。一具浑身苍白毫无血色的女性神明尸体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贝斯特!”阿芙纳鲁拉赶忙上前查看情况,小心地将手指摸在贝斯特的脖颈上,又心凉地探在鼻息间。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冰冷无息的尸体。
阿芙纳鲁拉蓦地红了眼眶,小声叫着,“贝斯特...贝斯特...”她又抬头看向西阿,“西阿,她死了。”
“你只会哭吗?”西阿冷声冲她说道,熟练地上前查看尸体的情况,做起最基本的尸检工作,默默说着,“手腕处有长达5厘米的伤口,血液从这里渗出,两只手腕都有...大腿伤口长达8厘米,脖颈动脉伤口较深...目测身体中的血都被放干了,死于失血过多,被施加隐身魔法的同时,还被灌有阻止伤口愈合的药水...”
阿芙纳鲁拉瞪大眼睛呆滞地听着西阿冷静理智的分析,忽然开口道,“她失血过多...你不把她赶快送回神界,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反而在这进行尸检调查?”
“王就是派我来进行调查工作的,我不做这些,怎么汇报?”
西阿抬头淡淡看了阿芙纳鲁拉一眼,又低下头去研究伤口。她轻轻放下贝斯特被割裂的脖颈,眸色清冷地看着阿芙纳鲁拉,没说话。
正要进行下一步检查,她却突然站起了身,闭眼感受着地面温度的变化,“有火..”
下一秒她拉起阿芙纳鲁拉飞快向殿外冲去,在她们冲出殿门的一刹那,被抛在身后的至圣所瞬间爆炸,迅速燃起滔天火光,残忍吞噬了神殿圣所,也吞噬了猫神贝斯特。
阿芙纳鲁拉心有余悸地看着漫天火苗,轻声对西阿说,
“谢谢你。”
西阿冷哼,带着阿芙纳鲁拉迅速跳起,飞跃,稳稳落在一处城市屋顶,她漠声说道,“我讨厌卑鄙弱小的人类,但我会救你。”
漫天乌云如同一张黑暗的巨王将她们笼罩其中,看不见一点儿光亮,也不见半点儿生命活动的迹象。
突然,阿芙纳鲁拉眼前闪过一个黑影,黑影掠过西阿面前,快速和她扭打起来,在西阿就要抽动幻沙弓箭的同时,黑影使用隐身魔法消失,又突然出现在西阿身后,靠着近身格斗的技巧将她一举击晕,随后那道影子于黑暗中现出模样。
阿芙纳鲁拉扶在栏杆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还没待她开口,就听清冽嗓音顺着微凉的夜风缓缓传入阿芙纳鲁拉的耳际,那人似乎勾着嘴角,说起最残忍的话,
“如果是我杀了猫神,你会怪我吗?”
“伊斯凡特...”阿芙纳鲁拉喃喃道,身体中安的灵魂也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开始剧烈颤抖,使得阿芙纳鲁拉不得不抓稳栏杆防止自己摔下去。但是安的灵魂却在止不住的颤抖,她似乎想要冲破阿芙纳鲁拉的身体而站在伊斯凡特的面前。
“安,别动...”阿芙纳鲁拉小声说道。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忽然18诺姆上方的天空升起了太阳,密布的乌云被瞬间打散,光照重回大地。只见无数神侍驾驭天马而来,似乎是要直取恶人首级。
伊斯凡特“啧”了一声,一个闪身离开了。
阳光下的微风中,只剩下阿芙纳鲁拉一人和她身体中躁动不安的圣莲。
为首的将领似乎是阿图姆的亲信,很遗憾,阿芙纳鲁拉没有见过他,他也并不认识阿芙纳鲁拉。所以当他命令手下前去捉拿阿芙纳鲁拉的时候,阿芙纳鲁拉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因为他们一定是奉了阿图姆的命令,而现下,阿图姆要抓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