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
眼巴巴看着癸钰轻功飞到暗牢顶部,用内力猛拍铁槽数掌,留下数道掌印,却没将其打穿,侯赛雷连打明雅小河的劲儿都没了。
外面莺歌燕舞,欢愉声,厮磨声,情潮之躁,也不知天地交泰几何。
明雅小河眼光迷离,面赤气灼,几次想朝凌巳巳冲去,痛苦不堪,身上那股文人雅士的气质全失不说,还爆出不堪入目的臭话:
“剁屌!剁屌!”
这模样,燃情之毒,已然上脑。
“唉~”
原本凌巳巳还想藏点私,但这种危急时刻,容不得她不动手了!
“赛雷哥,按住明骚!”
数根细长银针出现在少女指尖,她盯着针端仔细看了一遍,冲到两人面前。
侯赛雷倒还有些理智,可他一听凌巳巳说话就忍不住哀嚎:
“妹子别说话啊!”
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凌巳巳一个都不惯着,上去巴掌来回甩在侯赛雷和明雅小河面上。
两人就一个被打愣神的功夫,少女的银针就寻着他们头上的骨缝插了进去。
一针又一针。
待把人扎成不动的刺猬,凌巳巳抬头去看仍在暗牢顶部寻找出去机会的癸钰。
人的内力也不是无穷无竭的。
看样子,他们出去的机会很渺茫……
少女扭头去看那闭目念佛的小和尚:
“佛咎?”
?
“请说。”小和尚睁开眼眸,内里一片清明。
确定对方没有意乱情迷,凌巳巳快跑过去,将一个药包塞到对方手中,严肃道:
“我需要你配合我,帮侯赛雷和明骚驱毒,
你负责拿这个止血包,并托住他们的脑袋,我负责放血,
血不能放多也不能放少,放多了人会没命,放少了燃情之毒难解,你必须听我指挥。”
“……女施主,你要开他们的脑袋?”
少女摇头: “不用开头盖骨,我只要沿骨缝放点血。”
两人不过初相识,就要在这种环境下相互配合做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佛咎并不知道凌巳巳有多大本事。
“小僧瞧见你似乎有压制燃情香的解毒丸,何不给他们?”
“满月芙蓉的燃情香无孔不入,这里相对密闭,空气不流通,香气只会越来越浓郁,解毒丸没有那么多,我需要先保证自己的清醒。”
抿了抿唇,凌巳巳气息有些错乱起来。
若是一直出不去,哪怕她最后把自己的解毒丸全吃了,也难抵挡燃情香的淫毒。
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再分药。
“赛雷哥和明骚已经这样了,如果不解毒……他们最终不是被我杀死,就是自己精尽人亡!”
“……”
佛咎被凌巳巳直白的话搞得一愣。
带着出家人的愧疚感念了句佛号。
转身大喊:
“癸钰!癸钰!”
“……”
凌巳巳嘴角直抽。
她就是不想打扰癸钰才找佛咎的。
他们四个人,若是一有麻烦就喊癸钰,那癸钰一直飞上飞下,不得累死……
内心吐槽着,癸钰已经飘然落地。
“又怎么了?”
不知是否因内力使出过多,他面色已有些阴沉,目光更是侵略感十足,像一头蛰伏已久的凶兽。
凌巳巳听出对方语气略显不耐。
粗鲁抓过小和尚的僧袍擦了把头上的汗,癸钰将少女拉离小和尚。
甚至他自己,都离凌巳巳远远的!
少女探究之时,癸钰又对着佛咎说话了:
“你虽然是个出家人,但到底还是个男人,现在这种时候,最好离我们巳巳远些。”
???
盯着癸钰的凌巳巳一脸疑惑。
他耳朵红得很烫的样子……
“巳巳女施主要给侯赛雷及明雅小河放血驱毒,操作实在过险,小僧不敢拿朋友的性命开玩笑,你必然比我更了解巳巳女施主的能耐,不如你来?”
佛咎乐得自在,将药包推给癸钰,自己立马盘腿入定,口中狂念《般若波罗蜜心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凌巳巳服了。
对方根本没有半点中燃情香的迹象,可不就是‘色即是空’么!
“他不会武功?”
凌巳巳总觉佛咎古怪。
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如同癸钰一样,是个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才能抵抗燃情之香。
但事实仿佛并非如此。
因癸钰如今压制自己体内的燃情香都十分辛苦,若佛咎也是用内功压制燃情香,应该撑不过半月之久。
更何况,若他是高手,根本不需癸钰来救。
“他?”
癸钰避开凌巳巳的靠近,笑了笑,“他天生废骨,就算习遍佛宗上层内功,自身也留不住一点。”
闻言少女更疑惑了:“那他怎么能一直保持清醒?”
围着小和尚走了一圈,癸钰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对啊,老雷和明骚河都那样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无他,靠心、靠静、靠悟。”
小和尚佛咎眼眸不睁,整个人淡然至极。
“哧~果然是颗活舍利,没有半点人欲。”
哪怕只是同凌巳巳说几句话,癸钰都觉得体内气血的涌动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此时真羡慕佛咎此刻的淡定。
并非他压制不住孤婆婆的燃情香之毒。
而是他嗅到了一种有别于燃情香的香气。
是凌巳巳身上散发出来的。
若有似无,飘渺却又不可忽视。
让人情不自禁幻入欢梦,对她生出一种恐怖的占有欲……
癸钰只觉自己再这样下去要遭。
干脆呼出一口气,做了个决定:
“放血驱毒……先放我的吧,若我没事的话,和尚你给巳巳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