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必须承认,她……也很喜欢他。
这种喜欢,并不是她喜欢逗他的喜欢,也不是单纯的对小动物一般的喜爱;她不能把它单纯归类为友谊或者亲情,这要更复杂得多,难言的部分也多。
然而多出来的那一份是什么,她突然却不愿意想了。
在这种思维朦胧、心绪未明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多说无益,多想也无益,即使真相就在门背后,她也就这样松开了门把手。
毕竟,他们真的不会再相见了。
她呼出一口气,一捧温热的湿意拂过了脸庞很快就消散在冰凉的空气中。
陶明安推开公寓门,反手合上,放下随身物品,洗手,处理肉菜。
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总是要随意很多,做好午饭后她干脆就着锅吃了起来。
囫囵吃完洗完碗,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提电脑,将在发布会上就写好的初稿修改了一下发给了带教记者老师。
做完这一切,时间也才走到了下午两点钟,陶明安斜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手机,没过多久她就无聊得睡了过去。
毕业论文已经写完了初稿,刚刚交过去的稿子也没有多少需要修改的地方,陶明安索性没有定闹钟,直接从下午两点一直睡到了黄昏退去,夜晚降临的时候。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屋子里昏暗不明,她没有开灯,而是透过玻璃窗遥遥地看着深蓝的天空中挑染着一抹橘黄,没过多久,这一点儿夕阳的影子也被夜的海水冲走了。
陶明安挣扎着爬下床,哆哆嗦嗦地裹上外套跑到厨房里煮了点速冻饺子,在这一时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比怀念季槐温暖的肚腹和毛绒绒的、像毯子一般的雪白长毛。
唉,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趁着饺子还没煮熟,陶明安去洗了把脸,刺骨的冷水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望着自己照在镜子上乱糟糟的脸,又联想到最近总是没精神的状态,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乱七八糟地过下去了。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决心要好好找一找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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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论文,跑现场,发布新闻稿,气温不断下降,工作量逐渐增加,陶明安在空余时间把长到肩膀的头发剪短,又照着网上的教程解锁了几道新菜,感觉现在的状态比刚穿回来时要好多了。
一天下午,她和带教记者以及廖远鹏参加了一个启动仪式,结束时正是傍晚,带教老师干脆请他们在附近的小饭店吃了个饭。
这天恰好正逢元旦假期的前一日,饭店旁边的高中也放假了,店里的人不算少,呼出的热气在人群头顶上聚起一小片雾。
在等待上菜期间,三个人盯着饭店墙上的小电视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今日十五时二十八分,清源市白河镇发生小型爆炸事件,并无人员伤亡,爆炸原因未知……】
一小条预告新闻从时政新闻底下滚动而过,陶明安心中一根细弦被莫名地拨动了一下,她仔细看去,收银处的服务员却将遥控器一按,把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
白河镇,爆炸……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此生了几分在意,此时廖远鹏正在高谈阔论,侃侃而谈他的人生目标,陶明安趁机解锁手机,在搜索栏里搜索起来。
“你在干嘛?在和男朋友说话啊?”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陶明安吓了一跳,把手机反盖过来。
她侧身往另一边躲了躲,廖远鹏见她没再看手机后推了推眼镜,又开始讲述起他的梦想。
吃完饭后陶明安乘上公交车回公寓楼,她打算明天一早坐高铁回家给爸妈一个“惊喜”。所以在回家之前,她想先把公寓打扫一下。
收拾完行李整理好屋子,陶明安疲惫地瘫在沙发,想起下午瞥见的新闻,她挣扎着坐起来拿过手机,一打开却是两个未接的陌生电话。
难道是刚刚静音没听见?
她解锁屏幕,打算忽略掉未接的来电,毕竟年关将近,谨防诈骗。
陶明安点开搜索栏,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是同一个陌生来电,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
“喂,你——”她刚刚开口,一道颇为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她的问话。
“是陶明安吗?我是山海特别行动局华南分局的郑好,我们在白河镇见过的,你现在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