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没有骂人,我是不记得了,反正现在最多骂骂前男友,他被骂还挺开心的。
我刚从能冻死人的西伯利亚回来,还去环游世界了,哪里会有多少钱。
悟说总共需要十亿,这不是个小数目。我怀疑悟被骗了,但他说是禅院家的老头开的价。
那老头我们从小就认识,小时去他家拜访,我和悟站在一起叫“叔叔好”,他就乐呵呵地拿出两个装满了压岁钱的信封递给我们,还要我和悟陪他一起喝酒。
我今年年初还见了他,留着翘起来的短胡子,造型从来没变。
家主骗人就太没意思了。
我当场算了一下,手头现金就几万,卡里几百万,加上能取出来的投资,不到五千万。
当时我的前男友费奥多尔还欠了我一笔,他说要拿这些钱去做大事,到时双倍奉还。
我随他去了,事不知道如何,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把这笔钱要回来,就算能拿回来,也不够。
只是我没法反对。
悟之前问我有没有熟识的侦探时,倒没和我说是要去调查这件事。
我也是才知道悟和那有名,但稍逊于悟的禅院家不孝子——他没有咒力还离开了禅院家去外面找工作——之间的交手以后者的死亡告终后,对方还留下了遗愿。
悟无需因为杀死他留下心理负担,但名为甚尔的男人临死前提到惠,定然是担心这孩子的。
悟既问了遗言,便有安排好伏黑惠的责任与义务。
并且我们也都同意,禅院家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就算家主没有坏心,他那些儿子们可非常能折腾。
我也曾领教过。
总之,不能让惠流落到禅院家。
我和悟说话时,惠就在隔壁房间,隔着一扇障子门和他异父异母的姐姐津美纪通电话。那女孩暂时寄住在悟东京的同学家入硝子家。
收养惠的决定就这么做下了。
下午我回来时,悟就是在和爸妈商量这件事。被我打断后,爸妈趁此机会走了,走得飞快。
听悟说,他们完全不打算以五条家的名义出钱,也不会以个人名义借钱,但他们给悟提出了一个建议:接任五条家家主。
只要成为五条家的家主,无论悟是收养惠还是把惠卖了,都不会有人——至少不会堂而皇之地——置喙了。
在钱这方面,更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我知道,悟不想当家主。他不喜欢束缚他自由的存在。
“我去问问吧,”我说,“你也再去问问,说不定能凑到呢。五亿换算成欧元只有几百万呢!”
然而此事不能张扬。
在京都这边能够信任的亲者屈指可数,且都不同意五条家的人收养禅院家的孩子。
而东京那边,悟学校的老师离婚不久,都在靠做玩偶赚外快付给妻子赡养费,实在有心无力。同学家入硝子之前已经出了一亿五千万支援,是她全部的财产。
我这边在海外找到几人,可最后还是差了两亿。
正规途径的借贷,不会借给两个没工作的人,非法的途径对于二十上下的我们来说,当然也不在考虑范围内。
我们想着拿仓库里的东西抵押,爸妈猜到了,看得格外紧,实在没办法。
转眼间,这件事一拖再拖。在这期间,我和悟甚至还带惠和津美纪去琉球群岛间做了一次旅行。
从岛上回来后,已是新年,雪下得整个京都地在白海里飘。
今年,五条家庆祝了两件事:一是新年,二是庆祝如今咒术界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继位了五条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