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凛冽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他。
像是被这温度给烫到了,周川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咬紧下唇,不自觉裹着被子往另一边靠了靠。
可能安生了还不到两秒,紧接着,那具身体又跟吸铁石一样跟了过来。
周川抿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挪。
对方再靠。
这下他没法再欺骗自己,挪动的姿态堪称奔逃,直到快要悬到床边,眼看着都要掉下去了,身后男人冷声警告:
“要睡地板就直说。”
“可、可以吗?”
语气竟然有那么一点小期待。
“……”
谢凛看着对方这副只要自己一答应,立马能隔出十万八千里的架势,额角突突地跳:
“你在讨骂?”
周川闭嘴了。
只可惜他消停了,对方却不会消停。
柔软的羽绒被下,青年精瘦而修长的身体毫无隔阂地贴上自己,周川不自在地想反抗,可每当他稍稍动弹一点,就被对方铁一般的胳膊给箍住。
“你怎么这么矫情。”
他是这么说的。
周川感到很委屈,但那个分明占了便宜的人,还在那里道貌岸然假正经地给他洗脑——
“别误会。”
谢凛嗓音淡淡:“只是空调开得太低,我不喜欢太冷才离你近一点罢了。”
倒像是周川小题大做了。
周川扁扁嘴,不敢明面上犟嘴,只小声说让他怕冷可以调高一点空调。
谢凛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里的空调温度是固定的,调不了,再说了不是你刚刚说热?”
见周川没话说了,他又好像自己很有道理一样,骂他事情怎么这么多,两个人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讳的?
而且大晚上的也就自己还收留了他,让他做人要懂得感恩。
于是周川就真的不敢再讲话了。
怕对方气急了把他丢出去。
老实人这样懦弱地退让,非但没有唤起身边人的同情心,反而让对方更加有了得寸进尺的苗头。
“谢总!”
不可说的地方被人拿东西杵着。
嗓音颤得像劈了叉,周川几乎是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又很快被身后人重新圈回怀中。
谢凛及时地从后面抱住人安抚。
感受着那处让人沉沦耽溺的地方,谢凛喉结滚动,一向漂亮冷静的眼睛里染上一丝扭曲的情绪。
他的嗓音很低,很沉,像是宽慰,又像是轻哄——
“别害怕,这是成年男人的正常现象,放一会儿就好了。”
周川并不相信,依旧想要挣扎,可他又说了:
“中学时期玩得好得男同学都是这样疏解压力的,关系特别好的还会互相帮忙,你不知道吗?”
“……”
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把周川给搞糊涂了,心说:“真的是这样吗?”
周川中学时并没有玩得好的同学,所以也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可面上又不想被对方看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朋友的人,所以周川微微梗起来一点脖子,顺着他的话讲:
“我当然知道。”
小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