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银行的消息，最近的聊天框里显示储彰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他点进去，又快速返回，眨眼间却瞟到一条最近的……于是，重新点进去。

储彰：我在楼下，十分钟内下来。否则我上楼来找你。

江济揉了揉眼眶，再次确认，没看错。这条信息于五分钟前发过来。

他从书桌前起身，几步来到阳台，伸长脖子朝外瞅了一眼，爬满枯黄地锦的围墙外，昏黄路灯下的确站了一个人。

那人正自下而上望着他……手中攥紧的通讯器抖了一下，信息又增加一条。

储彰盯着楼上那个小人，单手发了条语音，“江济，快下楼。”他的声音阴仄仄的，像来自无间炼狱的阎罗。

江济点开语音条，叹了口气，迟疑几秒后，还是趿拉着拖鞋赶到楼下。

站在储彰面前时，恰好十一分钟后。

“你迟到了。”储彰冷着脸，长发拢在后头扎起来，露出尖尖的耳朵，看起来很不好惹。

“有什么事儿？”江济没搭理他的质问。

“我有什么事儿？你能不知道？”储彰努力憋气问。

“……”江济的确不清楚，他眨了眨眼，捏紧了掌心发烫的通讯器。

深秋露重，脚上那双凉拖鞋跟赤脚别无两样，裸露的脚趾有些发寒。

一阵秋风打来，储彰睨到他发颤的脚趾，苍白没有血色，齐刷刷地挤成一坨，可怜兮兮的。

储彰想，或许江济没来得及看见他的消息吧，否则怎么会冒着寒意急匆匆下楼。

储彰气鼓鼓道：“没看就没看吧。我现在跟你讲也一样。”

“你去直播了？”

“你穿的那叫衣服吗？那么露，穿给谁看！”

……

“……”江济默默听着，对储彰知道自己直播的事儿毫不惊讶。他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腹诽关他屁事，嘴巴也快，突然就这么说了出来，“关你屁事。”

储小爷一下炸了，颤抖的食指指着江济，“你……”他被气得顿时哑口无言。

这不是江济第一次讥讽他，可却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讽刺。

储彰原本已经准备好原谅江济，可对方不识好歹的态度，还当面怼“关他屁事”。

储小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从来都是别人哄他，他就没哄过人。

瞠目结舌，双手成拳，储彰咬着后槽牙，恨不得……然后他用皮靴恶狠狠地踢了一脚空气。

江济：“……”

储彰有什么立场诘问？他不过一个死皮赖脸的追求者，还妄图指导人家工作时的着装风格？

星际时代，一向什么都非常开放。他的大A主义，也该适可而止了。

“你怎么不换鞋就下来了。”储彰粗大的喉结滚了滚。

“……”江济愣了一秒，话题扭转得也太快了，他无语道：“不是你威胁，要我十分钟内下来，否则你就要上楼的吗？”

“嗯，”储彰心虚地点头，别扭着说，“那你快上去吧，下面冷。”

“……”江济这次是真无语了，这人逗他玩呢，下来就说这玩意儿，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条，值得这位大爷如此兴师动众。

江济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储彰低声说了句，“下次多穿点儿。”

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江济停下脚步，发出疑问的“嗯”？

“随便你，看得我烦死了。”储彰竟先他一步，气呼呼离开。

江济愣在当场，看着alpha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寂寥的夜色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次直播如期而至，江济还是按照昨天的时间抵达公司。

这一次，直播的服装已经被提前放置在他的直播间内，前台omega还特地嘱咐他做完准备工作，化完妆后再更换服装。

江济来到直播间，手里拿着“服装”发怔，那件围裙的布料更少了，甚至腹部还是镂空的，穿上去后，腰腹的肌肉必然一览无余。

他稠黑的眼眸盯着这件早已丧失工作意义的情.趣布料，拎着它来到李总的办公室。

礼貌敲门，得到“请进”的回复后，他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

看到门口提着衣架的江济，李总诧异地从皮质办公椅上起身，半包眼线下的双眼因震惊而显得更大了。

这个时间，江济不是应该做准备工作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