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歌,我终于等到你了。”
……
“小歌子,小歌子,问你话呢!喂……”
慕远歌回神时,已被慕竹摇了个七荤八素,他连忙道:“好看,十分好看。”
棠晓君:“正好这套衣裙也配着面纱,凤姑娘觉得如何?”
凤倾澄点点头,不置可否。
棠晓君又绕了半圈,指着另一套衣服道:“慕公子,这套仙服正好与凤姑娘匹配,你觉得如何?”
慕远歌欣然接受,“确实不错。”
棠晓君将两套衣服赎下,立刻将慕远歌和凤倾澄推向了更衣处,“你们快去各自换上吧。”
慕远歌:“你和寻安呢?不需要我们帮着参谋一下?”
棠晓君和慕竹相视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照不宣的狡黠,“放心,我俩早就想好了扮相,一会儿门口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慕远歌拉开遮身的帘子走了出来,这套紫色与白色相配的仙服着实穿起来有些繁琐,也不知道阿澄能否穿的惯。
正这般想着,便见凤倾澄也掀帘而出,面纱轻轻拂在她小巧的面庞上,汪泉般的眸子画龙点睛般的将整套衣服都衬的超凡脱俗。
他二人刚行至门口,便见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不时的传出慕竹的高呼声:
“慢点慢点,一个一个来!哎,不许抢!排队排队!”
慕远歌心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古怪。
正嘀咕着,便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嗖的一下窜到了对面的树顶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慕竹,他身着财神官服,头带双耳帽,腰间缠着万贯银钱,怀里还抱着个硕大的镀金元宝,他盘腿坐在树干上,捂着差点被风吹掉的假胡子,远远的看到慕远歌,喊道:
“小歌子,小歌子救我!”
眼看他要下来,众人又有围堵的趋势,他便骑虎难下的又爬回树顶,奈何众人拜财神的热情过于高涨,慕竹也无可奈何。
左边千呼万拜,右边更是被虔诚祝祷的人群团团簇拥。
只见棠晓君以灵力化翼飞到屋檐上,她身着喜庆的红线服,手持姻缘杖,腰间挂满了同心锁,俨然一副月娘装扮。
棠晓君:“洛寻安!看看你出的好主意,这下怎么办,我们还如何夜游啊?”
慕竹一脸委屈:“哎呀,我也没想到财神和月娘这么受欢迎嘛!”
看到慕远歌和凤倾澄想要在人群中遁走,慕竹顿时喊道:“小歌子!你别不讲义气啊!不许走,喂!”
慕远歌无奈的一笑,“你这么吉祥的装扮,是该被众人拜上一拜,我和阿澄就不奉陪了,告辞告辞!”
说罢,慕远歌对凤倾澄使了个眼色,凤倾澄便了然的递给他一个乾坤袋,慕远歌在袋子里抓了两大把铜钱,猛地向天空一撒,喊道:
“财神爷显灵喽!”
哗啦啦的铜板砸了下来,将众人拜神的热情推向高潮,趁一片混乱间,慕远歌拉上凤倾澄悄悄的从人群中遁走。
将人山人海留在身后,他二人顺着热闹的主街一路北行,路上不乏扮作狐狸猫咪的妙龄女子,还有扮作驸马公主的情侣相携而行,更有扮作将军王侯的神武少年当街舞剑。
越过众生,凤倾澄的目光停驻在一个杀猪摊上,只见那扮作杀猪郎的少年用磨刀石轻车熟路的打磨着手中的刀具,少年郎见到如此俊俏的姑娘靠近,急忙道:“姑娘当心,我这摊子血腥的很,休要脏了姑娘的衣衫。”
见凤倾澄不为所动,少年郎这才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她腰间系的那柄短刃正是杀猪所用的放血刀无疑,顿时玩笑道:“哎呦,看不出来,姑娘竟是同行?”
慕远歌的目光落在凤倾澄腰间的永夜之上,还记得他与凤倾澄自陨凤渊第一次下山游玩,便碰到村民们为了过年当街屠猪。
彼时的凤倾澄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她两只手托着下巴,默默的蹲在村口,从白天守到傍晚,看着屠夫手起刀落,那认真揣摩的样子仿佛在观摩什么稀世神功。
“慕远歌,我要那把刀。”
她纤细的食指遥遥指向屠夫,语气干脆而坚定。
慕远歌急忙道:“我的姑奶奶,那可不是法器,只是宰猪用的寻常刀具。”
屠猪共需五种刀,放血刀、剥皮刀、分骨刀、剔骨刀、切肉刀。这五种刀中,唯有放血刀,一尺见长、三面血槽,利落干净,非常趁手。
凤倾澄转头,一字一字重复道:“我,要,那,把,刀。”
慕远歌一手扶额道:“好,知道了,我安排。”
那夜,慕远歌潜入云顶宝库中取了最顶级的玄铁,逼着最有名的铸造师,比对着放血刀的样子,一比一还原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它虽不是法器,但在凤倾澄手中却所向披靡,更被云顶称为“永夜”。
常言道,一刀霹雳破苍穹,亘古白昼坠永夜,这等评价,绝非是浪得虚名。
慕远歌思绪翻涌间,却有一道几乎用肉眼无法看到的银线自高处垂下,一圈一圈,如同蛇身盘踞树干一般,在杀猪的少年郎手腕上绕了三圈,而后骤然收紧。
少年郎一阵错愕,只觉得右手看似无恙,但似乎一举一动皆已脱离掌控,正在怔愣之际,右手竟拾起放在一旁的剔骨刀,猛然朝着慕远歌脖颈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