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项宁凯的指尖抠进钟楼石缝，鲜血混着雨水在哥特式浮雕上蜿蜒成Ψ=8的符号。席卫轩在他下方三尺，正用手术刀插进墙壁裂缝借力，刀刃与石壁摩擦迸出蓝紫色火花。

"知道吗？"席卫轩突然仰头，雨水顺着他的喉结滑进领口，"你流血的样子像幅表现主义油画。"他的手术刀猛地刺向项宁凯鞋底，刀尖擦过皮革钉入石缝，"——而我负责裱框。"

项宁凯踹开刀刃，反手将人拽到与自己平齐。两人悬在百米高空，鼻尖相距不过寸余。

"裱框？"项宁凯舔掉虎口血珠，突然将血抹在席卫轩唇上，"还是...品尝？"

雷光劈落的瞬间，席卫轩咬住他染血的手指，齿尖刺破皮肤的疼痛让项宁凯瞳孔骤缩——而钟楼尖顶的铂金手术刀，正在他们头顶共振嗡鸣。

钟楼内部，席卫轩用手术刀抵着项宁凯的喉结，刀尖随德语镜像句的节奏轻轻划动：

"Die Zeit schneidet..." 刀尖挑开第一颗纽扣

"...die Schere." 血珠从锁骨滑向心口Ψ=8的伤痕

项宁凯突然攥住他持刀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感受到吗？每次心跳都在加速Ψ值。"他的拇指摩挲着席卫轩腕内侧的条形码烙印，"你这里...是不是也刻着倒计时？"

席卫轩低笑一声，刀尖突然下移——

裁开项宁凯衬衫的刀刃精准避开皮肉，却挑断了藏在衬里的一根铂金丝。丝线断裂的瞬间，整座钟楼的齿轮发出濒死般的呻吟，露出暗格里的记忆胶片：黎锦正把某种荧光液体注入自己眼球。

铂金手术刀在项宁凯手中震颤，刀柄浮现出神经束状纹路，与席卫轩太阳穴暴起的血管同步搏动。

"要试试看吗？"席卫轩抓着他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左眼，"据说疼痛能让量子纠缠态坍缩..."

刀尖在虹膜前0.1毫米停住。项宁凯的呼吸喷在他睫毛上："不如玩更大点。"突然调转刀锋划开自己手掌，将血淋淋的手按在席卫轩心口，"我的Ψ=8和你的V-∞...哪个先崩溃？"

血液相融处爆出蓝光，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时间线的他们留下的Ψ值公式。最新那道还淌着血，笔迹分明是未来的席卫轩

裁切第六根神经束时，席卫轩突然陷入癫痫般的颤抖。项宁凯掐着他后颈将人按在墙上，咬破舌尖把血渡进他痉挛的唇间。

"咽下去。"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纠缠，"我的量子伤痕能稳定你的..."

席卫轩瞳孔骤缩，齿间溢出的却是笑声。他拽着项宁凯的头发迫使他仰头，露出颈动脉处跳动的Ψ标记："知道为什么选第六根吗？"手术刀突然刺入自己腹部，"因为黎锦在这里藏了..."

剖开的伤口里没有内脏，只有缠绕着记忆胶片的铂金神经束。胶片显示：Ω曾在此处裁切过第七维度。

当第七根神经束断裂时，项宁凯将Ψ=8的伤痕贴在席卫轩被剖开的伤口上。血肉交融处升起血月，月光中浮现两人纠缠的身影——

1979年的Ω正用铂金丝缝合他们的记忆；

2018年的黎锦剪断丝线时朝镜头比出剪刀手；

而未来的他们站在血月两端，手中握着彼此的心脏。

"原来闭环的尽头是..."席卫轩染血的手指插入项宁凯Ψ=8的伤痕，"...互为镜像的我们。"

手术刀从云端坠落，刀柄刻着的V-∞正逐渐变成——

Ψ=∞

血月当空，手术刀坠落的轨迹在雨中拉出一道铂金残影。项宁凯接住刀柄的刹那，Ψ=8的伤痕突然爆裂——不是流血，而是喷出无数荧光神经丝，与席卫轩腹部的伤口神经束纠缠成DNA双螺旋结构。

"疼吗？"席卫轩掐着项宁凯的后颈逼迫他低头，让两人伤口处的神经丝更深入绞合，"你的Ψ值正在改写我的V-∞..."他的指尖突然刺入项宁凯脊椎第七节，挖出一小截闪着蓝光的金属骨，"...就像当初Ω改造我们那样。"

项宁凯的惨叫混着低笑，染血的牙齿咬住席卫轩耳垂："那你要不要...看看改造到极致的模样？"突然将手术刀插进自己心口Ψ=8的核心。

刀身震颤着浮现新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