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全部吹干,或许是注意到自己正一整个的靠在闻声言怀里,苏北秋连忙起身,和闻声言隔开距离。
闻声言明显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技术一般,让狐狸有点小炸毛,所以她站起身的时候,就像一只可爱的白色团子。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不近人情,苏北秋又坐回原位,她抱着双膝坐下,闷声说:“你问吧,我未必都能回答,因为我的记忆是残缺的。”
闻声言居然对此并不意外,她清了清嗓:“第一个问题,你的眼睛为什么是两个颜色?”
苏北秋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眼,随后,她抬头陷入回忆。
“我曾经被误抓到监狱过一段时间,那里的犯人经常打架来争抢老大的位置,这只眼睛原本也是蓝色的,混战时被人弄伤后几乎失明,颜色也就淡去了。”
闻声言皱起眉,那双静如湖面的眼睛里头一次掀起涟漪,她抬手,带着热意的指尖碰上苏北秋的右边脸颊。
苏北秋这次居然没有躲开,她闭上右眼,任由闻声言轻抚她的眼眶,指尖划过睫毛,有些痒。
闻声言突然开口:“疼吗?”
“早不疼了。”苏北秋轻轻往后靠了一点,避开了闻声言的进一步触碰。
说的也是,闻声言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见气氛不佳,她扯出另一个话题:“那你是一个人住吗?”
“不是,”苏北秋老老实实回答,“我和教授住在一起,也是他帮我找证据保释我出来的。”
教授?男的女的?
闻声言突然冷下脸:“敢问这位教授尊姓大名?”
提到教授,苏北秋的心情好了一些,她自小无依无靠,是教授给了她稳定的生活,让她感知到一种名为亲情的存在。
说他的名字时,苏北秋甚至有些骄傲:“伊在和。”
伊在和?闻声言头脑风暴了一波,突然就释怀的笑了:“是动物心理学博士伊教授呀,我的去年选修的就是他的课。”
原来这是教授的家,离学院很近,确实合理。
“不过怎么没见到他啊?”出于礼貌,闻声言应该去打个招呼的。
“他不常在家,我也很少见他。”苏北秋想了想,上次见到教授还是昨天晚上,教授和她普及了一些关于协查官的知识来着。
苏北秋经常见的是伊教授的字,伊在和经常给她留字条,大多是关心她有没有按时吃饭的。
那些纸条都被苏北秋收好装进盒子里。
“那,最后一个问题,”闻声言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苏北秋这回想也不想就回答,“在猎刑警局门口,你突然撞我身上的。”
这回倒是记得很清楚哈,闻声言的嘴角抽了抽,看来人机只能记录和自己强行产生互动的事情。
这时,她取了个巧:“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猎刑?”
苏北秋瞥了她一眼,闷声说:“帮朋友查案。”
“帮”这个字用的极为巧妙,苏北秋既不是刑警学院的,也不是实习执行官,甚至连协查官的证件都没考,这位朋友为什么要请她帮忙呢?
苏北秋看出了她的疑虑,免费送了她一个回答。
“因为我朋友她生病了,嗅觉不够灵敏,所以才让我帮忙排查嫌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