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数弟子错偔的目光,萧仃沉下脸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归鸿冷笑:“我倒是不知道萧山的仙尊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不过也无所谓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懒得跟他扯多余的废话。
归鸿摆摆手:“反正你现在已经身中悬丝勾魂印,要不了多久,也将成为那束仙阵中的一员!”
岂料萧仃听后,却仰天大笑起来,他是那么的有恃无恐:“是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归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脸色,都要稳住,绝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萧仃!”
她大喝,身后的阿九却突然惊叫起来:“扶摇小心!”
归鸿与萧仃争执,阿九照顾着还处于昏迷的慕容宸均,顾长莺防着萧山弟子,竟没有一人注意扶摇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人。
那人与萧仃一般的模子,很显然是他提前放出的分身。
他有他的计划,而阿九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顾长莺即便反应最快的向扶摇冲了过去,也被多出来的萧仃一挥袖打飞了出去,撞在了几米外的残垣断壁上,扶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来。
“萧仃!!”
归鸿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始作俑者:“你好卑鄙!”
“卑鄙??”
萧仃冷笑:“难道不是你们算计我在前,要说卑鄙,彼此彼此!”
分身扣着扶摇的后颈,稍一用力便让她疼的五官扭曲。
她眼中落下泪来,柔弱的身影让阿九不忍看去。
而萧仃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分身抓着扶摇闪身回了本体,萧仃的手上便轻易的拿到了他要的猎物。
“告诉木森,无论是三百年前的萧山,还是十几年前的皇城,他一遭不是我的对手,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萧仃抓着扶摇,话语中的自负与狂傲,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变的扭曲且可怖。甚至与如今的他对比起来,木森都显得慈祥了许多。
身边的弟子被自家仙尊的样子吓的不轻,他们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
萧仃抓着扶摇闪身离去,些是这些年他在萧山的威严已刻入了弟子门的心里,即便大多数人还未弄清楚情况,却还是选择簇拥着跟随,化作一道道光影追随着萧仃消失在大宅院外。
归鸿手抬了起来,她似乎从一开始便想要制止什么,待看到清冷的院落,再无一个萧山弟子时,又只能一脸苦涩的将抬起的手臂放了下去。
算了,听天由命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
丹药起了作用,慕容宸均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阿九将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时,能感受到浅而弱的呼吸。
这一刻,所有点在她的脑海中都串联了起来,现在到了她来证实自己猜测的时候了。
阿九站起了身,她问归鸿:“不追吗?”
归鸿没有说话,她流露出来的眼神始终是复杂的。
她不语,阿九却有很多的话想说:“三百年前的萧山是指正魔大战,十几年前的皇城是不是指北魏皇宫?”
归鸿的身子一僵,她没有否认,且目光闪躲。
阿九便知道她猜对了,她不知道十几年前的皇宫中有没有她的身影,但是她敢肯定的是十几年的皇城,木森与萧山斗法的时候,一定是她正要降生到北魏的时候!
原因无他,既然夺运是从一开始就决定的,血玉连环不该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才送到她的手上。
一定发生了什么,打破了诸神一致决定的夺运计划。
而这中间出的意外,便与他们有关。
因为父皇对萧山的敌意,因为他在萧山见到木森时眼中并没有出现的恐惶。
没有谁不惧怕妖邪,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人类对仙者的崇拜与对妖邪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不可能倒反天罡,除非另有隐情。
故而阿九推测,十几年前这段埋藏的往事,不但牵扯出她身上的秘密,还有慕容宸均的身世。
慕容宸均一定在溯洄流光中看到了什么,才彻底觉醒了魔神之力,拿到神器墨予,屠戮萧山,直灭北魏。
阿九的心颤抖的厉害,她离真相越近,脸色便也跟着越苍白。
所以这算什么?铸魔吗?
看吧,命运的齿轮,向着它本该行驶的轨迹去了。
阿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温起了茶。
归鸿仙子看着她手上忙碌不停,面上却心不在焉,连洗茶时被热水烫了手都毫无知觉,皱着眉制止:“你在干什么?”
归鸿的声音让阿九脑海里那些混乱的思绪消失了,她瞬间恢复了清醒,底下头,将眼底的情绪藏了藏,才幽幽的说道:“你不觉得,木森让顾长莺抓走祁清雪,是多此一举吗?”
莫名被提及的顾长莺不明所以的侧头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九没有搭理她,只是盯着归鸿。
归鸿坐在了石桌旁的凳子上,她似乎明白了阿九话里的意思,意识到了问题有些棘手,她却选择了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