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珍狭长的凤眸悄悄眯起,她莫不是疑心,谢婴白是……断袖……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姜玉珍就着芍药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去,给本公子换壶酒来。”
“酒多伤身,何况又是在这登花阁中,公子还是莫要饮酒为好。”说完,芍药不忘剥好一颗水盈盈的硕大葡萄,并用口衔着,凑到姜玉珍唇边。
此举直吓得姜玉珍心底咯噔一声,果然是……登花阁呀……
姜玉珍面不改色,浅笑着就要去将那颗葡萄接下,却不想,葡萄直接被芍药吞入了口中。
“公子,那日灯会,多谢公子,为芍药送花。”
原来竟已被她识破。姜玉珍钳制住芍药的下颚,迫使即将离去的芍药再次凑近了过来,“芍药姑娘果然聪慧。”
“公子过奖了~”拂开姜玉珍的手,芍药坐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公子赠花之谊,芍药必当答谢。”
对上芍药盈亮的眸子,姜玉珍莞尔,“那就请芍药姑娘同吾讲讲这登花阁吧,比如……这楼中姑娘的出处。”
“芍药姑娘不必送了,先回房歇息吧,今日可算是累着姑娘了。”姜玉珍抬起芍药的下巴,作势便要亲了过去,却只是停在了脸颊处,“记住,今日所言……”
“芍药明白。”她眸含春水,面带羞涩道,“公子慢行。”
姜玉珍欲大步走下楼去,就听见楼下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凑到围栏边仔细瞧了瞧,原来是一头戴斗笠的绰约女子正被一众小倌围绕着扯来扯去。
恍然间,姜玉珍好像听见了那女子身前婢女的声音,莫名觉得有几分耳熟。
但那边实在嘈杂,姜玉珍有些听不大真切。
“宋妈妈,那边是何情况?”姜玉珍拉住了正领着姑娘上楼的老鸨,姜玉珍稍打量了一眼,似乎是上次登台跳舞的牡丹姑娘。
老鸨一挥帕子,示意牡丹先行,自己则上前陪笑道,“一面生的姑娘,入阁不找小倌,却说是来寻人的。”
“不过公子,芍药呢,怎的没有陪在公子身旁?”
“吾还有事,便令芍药回房歇息去了,对了。”姜玉珍自腰间取下一绣紫竹的荷包,“这荷包中的碎银子,还望妈妈替芍药姑娘多买些吃食衣物,有劳了。”
“诶,公子慢走,这银子,奴一定转交给芍药。”
行至楼下,姜玉珍本欲替楼下女子遣散小倌,却不想竟被人抢先了去。
是那天琴师!姜玉珍识得眼前白衣纤纤的温润男子。
“这位姑娘乃在下好友,前来寻在下有事,便由在下招待便是,有劳诸位了。”
“是。”
见诸位小倌连连退散,白衣琴师便领着眼前女子出了登花阁去。
既然麻烦已解决,姜玉珍也没再多管,直接跨步离开。
方才情况焦急,一时没有察觉,眼下经历了外头的凉风习习,沈清让的脑子霎时清醒过来,脸颊也瞬间红晕更甚。
挣脱白衣琴师的手,沈清让俯身行礼,“方才多谢公子相助。”
“无碍。”白衣琴师回礼,“登花阁乃烟花之地,姑娘还是不要只身前去为好,但若是前去寻人,也需带上几名护卫同往。”
沈清让点头,先前听说珍珍出门去了登花阁,未免太过焦急,倒是忘记令雪青去雇几名护卫以卫周全,属实是欠妥帖了……